他摇摇头,说:“朱旧,我过两天出院了。”
“你进去吧。”
听他这样说,李主任皱眉:“我说了多少次了,你最好暂时别工作了,安心调养,在医院住着,或者在家也行。可你跟你妈,怎么就是不听人劝呢。”
他说:“我没有告诉她。”
“没什么大问题了,回家休养就好。你看,我都能戴假肢走路了。”
李主任却是松了口气:“就算他们不取消,调查结果也出来了,医疗记录没有任何问题。”
“嗯?”
她望着他慢慢远去的背影,心里忽觉空荡荡的,那么多句“当然”,无聊时、失眠时、难过时、困扰时,自己都可以找他,可唯有一句:我们可以在一起吗,他却无法给她一个郑重坚定的“当然”。
李主任讶异:“你这都还没好彻底呢,怎么就出院?”
他轻声说:“朱旧,你记住,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找我。”
他沉默片刻,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否定。
李主任一直就想不明白,姜淑宁对儿子的身体很是关心,一点点问题就给他打电话,也不管是深夜还是凌晨的。可偏偏就是不同意他从公司里退出来。他一心在医,对商场那些事自然不关心,傅家老爷子渐渐老了,身体也不好,手里那个大摊子迟早是要留给小辈的。姜淑宁一辈子争强好胜,在丈夫傅嵘那里,她是输了个彻头彻尾,唯一的希望,便是儿子傅云深。她是绝对绝对不允许丈夫的私生子来继承傅家家业的。
她说:“是因为我吗?”
“你们……唉。”李主任摆摆手,“算了,我也管不到你们这么多。”想起什么,他说:“她奶奶情况不太好,越来越严重了。”他叹口气,“自己身为医生,眼睁睁看着亲人痛苦,却无能为力,真是够难受的。”
她同李主任一样惊讶:“你的伤口都还没有拆线呀。”
他却是不以为然,竟然还笑了笑,说:“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为她挡下这一刀。”
傅云深只是笑笑,不说话。
“我可以找你一起吃饭吗?”
“当然。”
“云深。”她忽然叫住他。
……
她站在门口,目送出租车渐渐消失在巷子里,她又站了片刻,才折回院子。
他的刀伤渐渐痊愈,其实没有伤到要害,如果换做别的人,养好伤也就没什么问题了。可偏偏是他这种免疫力很低下的人,因为这次受伤,原本定在秋天的那场手术,在李主任为他做了全面检查后,不得不推迟。
他微怔,说:“当然。”
他想起他第一次见老太太时,那时她刚刚住院,也是这样一个下午,她精神尚好,一边聊着天一边帮邻床的病友削苹果,说话声音爽朗,笑声也是朗朗。这才短短几个月啊,病魔把她折腾得脸色苍白。她瘦了好多,脸颊都深陷下去了。
“你来看我奶奶?怎么不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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