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取过那本黑色日记本,“要不,我给你念我母亲的日记吧?”
他轻轻闭上眼。
他说这句话时,依旧低着头,没有看她。
他到底梦见了什么,让他害怕成这样。
喘息声渐低,他脸上神色微微缓和,然后,他慢慢地睁开了眼。
他微垂着头,似在走神,又似在发呆。
他瞟了眼时钟,已是凌晨一点半。
朱旧握住他乱挥的手,用力抠了抠他的掌心,“傅先生,醒醒。”
“噢,放过我吧,我不会讲故事。”她哀叹一声。
她心一震。
他忽然躺下去,闭上眼。
闭上眼,你就会听见。
他慢慢回过神来,视线一点点对焦在她的脸上,然后,皱了皱眉。
“傅先生!”朱旧微微俯身,喊他。
忽然,他开口道:“你一定有个很幸福的家庭,有个很宠爱你的父母吧。”
他侧头看着席地而坐的女孩,台灯微弱的光晕照在她脸上,半明半暗,光影下她微垂的长长睫毛,轻轻颤动着,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你刚刚梦见了什么?”她一边问,一边在地毯上坐下来。
接着又有点为难地蹙眉,讲故事?呃,这个……
“这里的医疗水平非常低,又因为战争摧毁了大部分医院与诊所,难民们得不到最基本的医疗保障,任何一点小伤,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都足以致命。
热乎乎的毛巾盖在脸上,很舒服,他深深呼吸,情绪得到些微平复。
“从前,有一大一小两只小兔子,他们坐在屋顶看月亮,小兔子说,啊,快看,月亮真圆啊!大兔子抬头,说,嗯,真圆。”
他等了一会,没有再听到她的声音,他睁开眼,看她:“然后呢?”
他终于抬头看她,眼神里有微微讶异,他还记得之前她提起父母时骄傲的语气,而且也是因为他们,她才念的医科。
爱如风,看不见,但到来时,那阵风如此轻柔,又如此强烈,从你心间吹过。
她微怔,里面竟然亮了灯,台灯的光线调得很昏暗。
此刻,房间里如此寂静,他耳畔只有窗外风声、雨声、她轻轻念着日记的声音,还有,还有,他心里忽如其来的一阵风。
“他们的豁达、积极、向上,常常令我热泪盈眶……”
她又去拧了热毛巾来,给他擦去额上的汗。
“但当地人的乐观,也令我深受感动。哪怕在面对战乱与疾病肆虐,生命时刻受到威胁时,他们依旧会唱歌、跳舞。
傅云深:“……”
他又看了她一眼,他总是那样淡然的神情,眼睛里波澜不惊,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完了啊。”她特别坦然。
“你怎么在这里?”他嗓音哑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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