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族纷杂,那些钩心斗角,那些算计,在这一刻统统离他而去。
她看见朱旧为老太太梳好了头发,又开始帮她捏肩膀,一边捏着,一边说着什么,祖孙俩都笑起来。
“你啊,都好多年没有在家过年了。奶奶给你包饺子。”
第一阶段的治疗差不多快结束了,出院几天应该也不碍事。
原来是真的,他生命中最美的时光,都是与她有关的。
朱旧,见你开心,我也挺开心的。
他忽然笑了,说,知知,以她的性子,你还欺负不了她。
她说,你就不好奇我跟她说了什么?
“真的?可以出院了?”奶奶眼睛发亮。
“噢,搬就搬了吧。”他不以为然的口气,又回头望向窗外。
奶奶是北方人,哪怕在南方多年,除夕夜里包饺子仍是她的保留项目。
这天朱旧休假,帮奶奶收拾好东西,出去叫出租车。下雪天车很难叫,在医院门口等了许久,也没有车来。她最后只得返回住院部,想着只能拜托有车的同事送一下了。
她走进大厅,电梯门正打开,有人匆匆从里面走出来,高跟鞋踩得“蹬蹬”地响,像是昭示着主人的怒气一般。
奶奶好笑地敲她的头:“小馋猫!”
他淡淡地“嗯”了句。
她嘻嘻笑着,心里却蔓延过丝丝酸楚,以后也不知道还能吃到几次奶奶亲手包的饺子。
陈秘书停了下,微微倾身,目光也扫向窗外。
那晚她没有开车,而是在寒风里走了好远好远的路回家。
小年头一天晚上,莲城终于迎来了今冬第一场雪,下了一整夜,整座城市银装素裹。
“那间办公室的事。上午那位搬了进去,傅董也默许了。”
他双手交叠撑着下巴,侧目往外看,太过悠闲的模样,偶尔一句“嗯”,令站在他身侧的陈秘书再次怀疑,自家老板真的有听进去他的工作汇报吗?
他似乎没多大兴趣知道的样子,依旧是淡淡的语气,那是你们的事。
傅云深收回目光,问:“又为了什么?”
陈秘书离开时路过楼下花园,特意放慢脚步,往那边望了望,傅云深的病房窗外的风光实在没有什么独特,一丛植物旁边是一张长椅,此刻有两个人坐在那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还有个满头银丝穿了病号服的老太太。白大褂女人正在帮老太太梳头,很耐心,很温柔。陈秘书心里想,这个医生对病人可真好。
周知知满身的力气,那一刻像是忽然全被抽走了,疲惫与无趣朝她袭击而来。
转眼就到年底,天气越来越冷,但莲城这个冬天反常地很少下雨,连续多日都是大太阳。朱旧陪奶奶在花园里散步时,老太太念叨着:“这么好的太阳,正适合晒药草啊!家里的药草好久没晒了,只怕会长虫子。”
他与她之间,并没有朝夕相处,也没有热恋中情侣的腻歪,不,他们并非情侣,他甚至在拒绝她,可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彼此遥遥一望,那目光中,已容不下任何别的人。
明知如此,可她偏偏不死心。她想起母亲恨恨骂她的话,你呀你,真是走火入魔了,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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