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和赵一玫最后抵达了码头,在当地警局借到电话,打到苏丹军营,由政府派出遣送车辆,一路南下,才最终得以回去。
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
说完,她用手肘捅了捅沈放,沈放没吭声。
赵一玫隔着老旧的屏幕,静静地和多年前的情敌对视,发现心中竟无波无澜,曾经疯狂的嫉妒也早已烟消云散。
“那大姐姐你等我努力赚钱,以后买很多很多的口红送给你!”
赵一玫退后一步,木质地板发出细微的咯吱声。月光如水,温柔地一泻而下。她凝视面前的他,一字一顿地说:“赌你爱我。”
“你都不涂口红了呀。”
赵一玫一时语塞,敷衍道:“用完了,这边没有卖的。”
那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叫李槐,跟着父母到非洲来投奔在这里做药材生意的亲戚。他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天真无邪。他最最喜欢的就是赵一玫,不仅因为她救了他们所有人的命,她也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姐姐。
然后呢?
他从来都是这样叫她,连名带姓。
赵一玫睁开眼睛,看见全世界的星光跌碎在他的眼睛里。
还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能改变她对他的感情?
李槐人小鬼大,问:“大姐姐,你怎么不开心?”
第二天,中国部队圆满完成在苏丹的任务,集体回国。
在抽身站直的时候,他用低哑的声音开口:“赵一玫。”
从一条窄窄的木头搭建的小路走下去,能闻到海的味道。赵一玫拎着裙子,一步步走下去,终于在台阶的最末尾看到了他。
他每天躺在病房里,一看到赵一玫,眼睛就会亮起来,开心地叫:“漂亮姐姐!”
“你哪里看出我不开心了?”赵一玫用手指弹他的脑门。
赵一玫一怔,放下剪刀,就看到了站在病房门口的沈放和李岚。
那如今呢,她的那座旧金山又在何处?
沈放和李岚离开以后,赵一玫突然想到什么,在网上搜索“陈砂”两个字。她原本以为会有许多重名的,没想到首页里一下子全是“Eagle”和“陈砂”。
沈放和李岚来医院找赵一玫的时候,她正在给李槐剪头发。
赵一玫在一块石头下找到了那两个已经干瘪了的烟蒂,她弯腰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捡起来,和那块从加勒比海带回来的石头放在了一起。
是因为她不再爱他了吗?
赵一玫微笑着伸手去摸他的头发,被自己剃得很短,像刺猬一样密密匝匝地竖起来,像极了某个人。
“旧金山是不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李槐问,“听说那里遍地都是黄金。”
赵一玫没回答李岚,而是直直地看着沈放。
“快回去吧,”赵一玫笑着说,“祖国人民需要你们保家卫国。”
“像沈哥哥那样的吗?”
“是啊,”赵一玫微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很远很远,等以后你的腿好了,我开飞机带你去。”
“沈放,”她突然笑起来,说,“我们打个赌吧。”
赵一玫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惊讶于他们的办事效率,震惊地问:“你们是如何找到他们的?”
她将生命托付于他,一如这么多年以来她所做的,全心全意地相信他。
十六名人质都经历了三天食不果腹,几乎没有进水的生活,身体机能暂时性丧失,需要住院输液。其中有六人受伤,四人是轻伤,几乎无碍。剩下的一老一少,小孩子在试图从窗户逃跑时摔断了腿。
电光石火间,赵一玫想起沈放最后和他们起的争执。原来他只是在演戏,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李岚只好站在门口,替自己这个不成器的队长问:“今天是沈队的送别会,你来吗?”
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坚不可摧的呢?
一直到一支烟抽完,沈放从脚边的烟盒里拿出两支新的,然后捅了捅赵一玫的手臂,分给她一支。她凑过来,两人几乎额头相抵,烟头相触,点燃了她嘴里的那支烟。然后她在明明灭灭的星光中,看见了他的眼睛。
“执行任务之前,我在飞机上偷藏了定位跟踪器,”沈放轻描淡写地说,“在他们破坏飞机的时候,我趁机贴在了其中一个人的身上。”
“把多余的药物都捐过来。”李岚说,“待了这么久,真要离开了还有些不舍得呢。”
她在一瞬间想起两人在空中的那个长吻,炙热而强烈,仿佛在燃烧生命。
可赵一玫见过她的另外一副模样,她站在沈家别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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