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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南山,赵清彤和沈钊都非常开心,拉着他问长问短,听他说两个人是如何相识的。赵清彤长松了一口气,说:“真羡慕你们年轻人,这才是谈恋爱啊,多浪漫。”

    据说从山顶跌落下来的游客就被埋在巨石之下,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血迹被雨水冲得到处都是。后面有一长排等待出山的车,全被堵在泥石流前,不敢靠近,现场一片混乱。

    语毕,他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沈放心中一阵刺痛,像是有无数银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上头。

    这天夜里,赵一玫再次失眠了。高原昼夜温差大,她将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却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隔着斑驳的窗户,她望着远处冷冷的月亮。

    一张照片缓缓飘落,在那栋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别墅的旧窗下,满院鲜艳的玫瑰,在刺眼的阳光之下,热烈且无畏地盛开着。

    赵一玫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南山眼睛一亮,说出了问十个人十个人都会做出的相同回答:“西藏!”

    赵一玫没来得及订住宿的酒店,在机场拦下出租车后,就让司机开车带着他们在城中一处一处寻找。最后好不容易寻到一家客栈,挂着大红灯笼,庭院是个清吧,有旅人坐在树下弹吉他。

    南山温柔地笑起来,伸出手将赵一玫给拉了起来。

    “部队的人,负责营救工作,希望能得到你的配合。”沈放言简意赅地说。

    她回国了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明明知道见他是错,就连想到他的名字,也是错。

    赵一玫觉得口干舌燥,大脑沉甸甸的,她分不清自己这是普通的伤寒还是高原反应。她向来自诩身体健康,热爱运动,昨天还活蹦乱跳的,没想到今天就奄奄一息了,像是中了什么诅咒似的。

    沈放丢下篮球,半气半恼地走到办公室,接起来:“喂。”

    “赵一玫。

    第二天,在大门边值班的人给沈放带来消息,赵一玫在清晨离开了,有一封信转交给他。薄薄的一个牛皮纸信封,已经皱巴巴的,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到的。

    赵一玫的心“怦怦”狂跳,她握着电话,愣怔地望着街对面人来人往的昭觉寺。如果真的有神明,那他大概正身于此处。

    这时,又是一道闪电劈下。

    “喂喂,放哥,你这是去找魂吗?”

    “不用了,”沈放摇摇头,指着来时的路,“我还有任务在身。”

    赵一玫带着南山把北京城大大小小的景点逛了个遍。天安门、故宫、长城……第一天吃全聚德,第二天吃涮羊肉,第三天吃羊蝎子,再去后海泡一晚上的吧。一连过了一星期这样的日子,南山再也不敢嚷嚷着让她带自己出去玩了。

    “阿May,阿May,你怎么了?你醒一醒。”南山叫她。

    沈放掏出对讲机,马上联系医疗队。

    沈放前脚踏入食堂的大门,整个人如遭雷击,后脚迟迟落不下去。他当即转身,跟迎面而来的一位战友撞了个正着。沈放一边道歉,一边头也不回地往外狂跑。

    赵一玫几乎能肯定自己不是烧糊涂了,就是高原反应过度,出现了像海市蜃楼一样的回光返照。她喃喃自语:“沈放,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赵一玫一愣:“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一玫当即订了最近一趟飞往拉萨的航班机票。

    沈放将外套罩在赵一玫的身上,将她背起,从面前的巨石堆上攀过。他每一步都踩在危险的边缘,远处山巅闪电连连,雷声轰鸣,劈得天地一亮。

    再说了,上天那样忙,生死尚且是小事,又怎会有时间在意她一介凡人的爱憎别离呢?

    沈放一怔,旋即蹙眉:“妹妹?不可能……”

    赵一玫摇摇头:“没几天就要回美国了,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反而会比较好。”

    “沈放,是你吗?”

    营救士兵从车上冲下去,开始救援伤员,并搜寻是否有别的遇难者。沈放带着战友开始安排车辆的撤离工作,封山工作肯定要持续一段时间,至于什么时候能放行,就只能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没事。”赵一玫说,“你帮我拿一瓶藿香液。”

    中午吃饭的时候,沈放在食堂听到新闻,说出山的公路因为暴雨发生了泥石流,山体大面积滑坡。所有出入的车辆都被堵在了路上,在山间徒步的游客不少,有人当场死亡,还有队伍全部失踪的,要立刻进行搜救行动。

    赵一玫摇摇头:“说不想肯定是骗你的,我告诉你这些事,只是觉得你有权知道。”

    赵一玫难受地蜷曲在车后座上,意识已经模糊,正低低地呻|吟着。

    “你没事吧?”南山担忧地问。

    自顾自地说完这一番话后,赵一玫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赵一玫在军营门外被拦了下来,她麻烦通信员转达给沈放,说有人来看望他。下午的集训正好结束,沈放脖子上搭着一条白色毛巾,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喝水。有战友过来,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打篮球。

    “服不服?”赵一玫笑着问他。

    “什么?”赵一玫一愣。

    “我……”

    赵一玫从宋二口中得到了沈放驻地的地址,宋二这个人,天生胳膊肘往外拐,坑起兄弟来真是一套一套的,连眼睛都不带眨。

    沈放身后驮着一个大活人却依然身手敏捷,命悬一线的一刹那,他咬牙俯冲,强劲的脚力在瞬间爆发。他看似轻松地跃起,与空中的碎石擦身而过。

    她回过头笑着对南山说:“欢迎来到我的城市。”

    不知在大雨中开了多久,营救队伍终于抵达了泥石流重灾现场。

    接到宋二的电话的时候,赵一玫和南山正在昭觉寺门外。

    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沈放弯腰匍匐,有滚滚碎石从天而降。身后有人在尖叫,沈放头也没抬,声音低沉有力,说:“抓紧我。”

    她走到董齐的坟前,两手空空,也不知该给他买什么花。想来董齐也不会喜欢,她干脆盘腿在地上坐下,说:“我来看你了。”

    那时候西藏的旅游业还没有完全商业化,阿里雪山、墨脱、大昭寺……都是一提到就令人心驰神往的远方。

    部队立即集合,两车的营救士兵坐上车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沈放的车技娴熟,一路将油门踩到底,越野车横冲直撞地飞驰在山间。雨刷在眼前心烦意乱地来回摆动,雨声响彻山谷。

    赵一玫感觉心中过意不去,问他:“除了北京,你还有别的想去的地方吗?”

    “你只有再一次见到他,才能真正明白,自己现在的心意是怎样的。”南山说,“我陪你一起去。”

    “你醒一醒。

    “谁?”

    千千万万句珍重和再见,都在这八个字之中了。

    西藏的路不好开,营地又在山间深处,时而要穿过坑坑洼洼的小径,时而要绕盘山公路。赵一玫还是太过天真,提前吃了晕车药,就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的高原反应还在体内隐隐潜伏,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后,赵一玫终于忍不住,推开车门跑出去,蹲在地上,扶着山间的巨石,“哇”的一下吐了满地。

    南山不知道他就是沈放,一心只惦记着赵一玫的安全:“好。”

    他们并肩坐在沿街的台阶上,周围游人如织,只有他们俩置身事外,不愿意踏入寺门。赵一玫心想:自己既然不是真的信徒,那就不要进入圣殿,装模作样地一跪三磕头,会白白玷污了心怀真诚之人。

    赵一玫的太阳穴胀痛得厉害,觉得脑袋快要爆炸,她努力抬起手,用力按着太阳穴:“嗯。”

    赵一玫听到他说:“我送你回去。”

    “你好,”沈放面无表情地用英文说,“请问你认识手机的主人吗?她现在高原反应很严重,有生命危险,需要救护车的帮助。请问你现在人在哪里?”

    赵一玫心中感激,以高价包下对方的车,又去一旁的超市搬了许多水和食物。

    南山从未听赵一玫提起过自己有哥哥,但他知道赵清彤和沈钊是重组家庭,他本来就聪明,一下子便猜到:“是伯父的儿子?”

    “喏,这是证件。”

    沈放面无表情,电光石火间伸出手,用擒拿术将对方的手臂掰到背后,然后看着通信员,礼貌地问:“是不是弄错了?”

    聚少离多的这些年,无论她在哪里,只要有他在,她总能平安回家。

    沈放松开手,在战友嗷嗷的起哄声中接过了赵一玫的身份证。大部分人的身份证照都拍得惨不忍睹,但赵一玫显然不可能允许自己的人生留下任何黑历史,十八岁的女孩,漫不经心地看着镜头,嘴唇微抿,不笑也不羞。

    就这样远远地将敬畏放在心间,或许才是真的尊重。

    她和宋祁临,好像从来都是这样没有缘分。

    赵一玫默不作声,刻意不去思考她是否话中有话。

    然后他又看了南山一眼,淡淡地说:“照顾好她。”

    “你出来见我。”

    “不,”赵一玫说,“是你给了我勇气。”

    赵一玫睁开双眼,就对上一双无波无澜的漆黑的眼。她怔住,怀疑是自己的脑子烧出毛病了,因为这双眼睛不知在她的梦里出现过多少回。

    “阿May,”他笑着抱了抱赵一玫,“我等你。”

    赵一玫看向窗外蔚蓝色的天空,下次,这些年,她学会的最对的一个道理,就是不要寄希望于下一次。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吗?”

    来人指了指大门:“在外面等着,说是你妹妹。”

    “今天就不要出去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赵一玫垂下眼睑,又是一阵风过,空灵的铃声在耳边和心中久久回荡。

    北京最贵的墓地,夏日的阳光落在皮肤上生疼,空气干燥,赵一玫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开始不适应北方的气候了。

    从北京到拉萨的飞行时间是五个小时,又遇上惯例的航班延误,一直折腾到深夜,两人才终于落了地。

    沈放抬头看了他一眼。也就是这个眼神,让南山猛地明白了什么,他说:“你……”

    赵一玫无可奈何地对着电话说:“你怎么不早一天说,我现在人都在西藏了,就昨晚才来的。”

    说到这里,赵一玫突然怔住,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然后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她假装满不在乎地哽咽道:“可是你都看不见了。”

    赵一玫强忍住头疼,将自己和沈放的过往说给南山听。原以为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可真的讲出来,才发现,寥寥几句,就是全部了。

    赵一玫一时间分不清真假,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赵一玫正眯着眼睛晒太阳,有一只流浪的小猫走到她的脚下,用鼻子拱了拱她的裙子。

    “你去了西藏?”宋祁临语气古怪地脱口而出,“你是去找沈放的吗?”

    说完,沈放转过身,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扎入漫天雨水之中。

    他轻轻叹了口气:“是我。”

    告别的话语早已在心中说过千万遍,斑驳的树影落在石面上,再也不会有声音回答她。

    “既然有路,就总是能去的,不是吗?”

    “救护车在路上了,”对方回答,“可是进不来。”

    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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