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何杀害太姥爷以及分脏宝藏的事，都告诉了外婆。

    荆觅玉一把挽住他的手，佯装娇弱，靠在他的肩上，“天气热，有点晕。”他最近抽烟少了，草香淡了许多。

    “你和秦修玉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没培养出什么不寻常的感情？”换作晏玉，肯定来一波早恋。

    “外公说，名字只是称呼，不管我叫什么，都是他们的孩子。就一直用这名字了。”

    2009年，三月，阳崖桃花壮盛，花瓣在山壁之间飞舞。

    至此，她有惊无险地完成了外婆的遗愿。

    两人嬉闹地走出院子。

    最后掉落在山壁下的江面，又顺着江流飘了两下。

    “外出寻子的何爱玉， 其实就藏在复祝市。太姥爷的图画得太潦草， 她拿到了全图后，无法破解。花了好几年的时间。”荆觅玉把大黄鸡抱了过来，“直到1995年， 孔家偶然在路上遇见她， 他们捉了回去， 据说严刑拷问了一番。何爱玉说她有了藏宝地址的大致位置。孔家打算抢先夺宝。我猜， 这就是何爱玉要灭门孔家的缘由。”

    晏玉问：“你名字是怎么回事？”

    “外婆自惭自己无能为外公传宗接代，还想把外公推出去呢。外公当然不乐意，死守在外婆身边。

    “本来叫什么？”晏玉柔柔地问。

    晏玉望过去，见到两张一米宽的单人床，“嗯，不同床，这我放心了。”

    集团股价大跌时，晏晁力挽狂澜。

    “想什么呀，这是我和他三岁到六岁时一起睡的。外婆怕我们掉下来，还给装了护栏。”

    “我原来还想，李双英的样貌并不出众，我爸怎么迷上的。”现在明白了，都是利益。

    之后，沉入了水中。

    玉

    晏玉就如她的判断那样，相当重欲。体力好，力量足，又持久，每回能让她死上几次。

    “是。”

    “荆来福问外婆，能不能原谅他？

    她也偷偷地，以头发盖脸，嘴唇在他的领口处啄了啄。

    她笑着躲，“痒啊。”

    玉器的白碧沉淀厚实，呈现出年代的灰黄和班渍，直径约十公分，谓之：荆山之玉。

    “后来，外婆冷静下来，不想让我替她背负世仇恩怨，又要把我名字改回来。不过，我刚通过了入学报名，再改名的话，手续麻烦，得延迟一年上学。

    “我这才开始寻找荆山之玉。”

    挂在树枝上，她再拜了拜，转身离开。

    “对了，葛女士创业初期，曾用金砖交易。那也是我太姥爷的财产。我太姥爷的管家曾和外婆说，太姥爷的宝藏，有1件荆山之玉、22个金砖。还有其他小件珠宝，就连葛女士创业的第一桶金——碧鸦犀，我觉得，也是孟家的。”

    荆觅玉抹了抹眼角的泪，“1995年，何爱玉就说破解了宝藏图，荆山之玉如果没有被转手的话，应该在晏家。”

    晏玉无聊地走到断崖的栏杆处。

    “那两张刺绣图，外婆让他留了下来。没想到，忽悠你爸的时候，派上用场了。”

    “是。”

    “我们不知道的是，原来太姥爷以前写过的家书，也藏在宝藏里。如果早知，外婆无论如何，都要找出何家的。”荆觅玉叹声：“现在年代久远，无证无据，法律制裁不了晏风华了。”

    少年身边的女孩笑着说：“晏巳，这是姻缘树。”女孩买了签纸，闭眼祈愿。“希望我和简午天长地久。”

    凤凰于飞，和鸣锵锵。

    “秦修玉是早产儿，出生情况很危险，他妈妈给不起医疗费，偷偷跑了。外婆在报纸上看到这个新闻，去医院付了医疗费，也把他领养回来。

    她搂上晏玉的腰，当年，她牵着那人一起上阳崖，就是坐的公车。“你是不是住我的，睡我的？”

    “荆家。”荆觅玉冷冷地说，“荆来福妻女双亡，迷上赌博，穷得揭不开锅。他急需宝藏，拿着自家的刺绣图四处寻找。1995年，他找到了孔家。那个时候，孔家捉到的何爱玉，正好被人救走了。”她顿了下，“我猜，救她的人是晏风华。”

    果不其然，过了两个月，晏风华因一桩经济案被调查。

    外公外婆过世之后，这座祖宅定期有人打扫。虽然外婆没有得到荆山之玉，不过，孟有德早些年给女儿留下的财产，加上外公经商的天赋，足以让外婆衣食无忧。

    “未必。”晏玉非常平静，“虽然杀人案过了时效，但这么些年，我爸多多少少暗地里干过其他坏事。只要李双英进了警察局，我爸半只脚也踏进去了。”——

    荆觅玉要上阳崖，牵着晏玉去公车站。

    荆觅玉拉着晏玉在祖宅逛，“这是我和秦修玉的房间。”

    复祝的一处断山，是市区的小景点。称之：阳崖。崖边种有一棵大桃树。近年来，桃树再没开过花。

    他莫名地望了过去，只见签纸旋转在空中，越吹越远。

    晏玉揪起她的脸，“那是因为他知道，你不是真心想找男朋友。”

    不过，她采集了他的阳气之后，越来越有活力。外婆终于能放心了。

    荆觅玉继续说：“1990年， 何家终于打听到孔家的消息，到复祝去寻找。当时， 何爱玉怂恿联手寻宝。她拿出藏宝图，以示诚意。孔家信以为真。谁知， 趁孔家不注意的时候，何爱玉偷了两张图跑了。她回去老家， 说要和何大什一起出外寻子， 不知所踪。”

    晏玉敛眉， “现在看来， 孔何二家早已夺得宝藏了？”

    “那我的命令是不是大过天？”

    晏玉和她走上台阶。“一株破桃树，本来就没什么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