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一定是太困了,毕竟昨晚睡得不太好。
荆觅玉把背包给晏玉的同时,手机留在了衣兜。她一脚踩地,单手握住自行车车把,掏出手机打算求助。
才刚发完定位,就见到了前方的断路。
掉进草丛时,发出声响。
中年男人沉着冷静。开完枪, 他回头望了一眼。
终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啊!”
晏玉喊:“荆觅玉?”
森林给了荆觅玉绝佳的屏障。她今天穿的是深紫运动衣裤,在这种环境,没有浅色系的显眼。
不见荆觅玉,人和车都消失了。
靠!
孙燃做足了战前准备,插在兜里的拳头紧握到青筋隐现。
走了大概百米,他耳尖一动,听见一道尖叫。
“我没事。”巩玉冠阴柔的眸子酝酿着戾气。“对方穿着迷彩裤,裤兜有重量,恐怕不止一把枪。”
不怕,不怕,她这是睡过去了,梦醒了就不痛了。
巩玉冠站起身来,露出半个身子。他担心中年男人放冷枪,于是喊了一声:“荆觅玉,你不要动,我们救你。”
按了发送,却没了信号——这里离基站远了。她和晏玉爆胎那晚,也在寺水山附近,同样没有电讯服务。
晏玉背着荆觅玉的女式背包,阴冷冷地扫视四周。
巩玉冠这时从树林现身,“对方有枪。”
她哪里敢应。如果她出声,中年男人的枪会毫不留情地瞄准她。说不定还连累巩玉冠被射杀。
林子和行车道相接之处, 施工人员斩了几棵小树。由于踩踏, 杂草成荒。
她张大嘴巴,血从她的喉咙进入她的肚子。她的肚子涨得大大的。
两人在断路边下车,走进那座绿到近乎黑色的山林。
尤其,这女人藏进了森林。
这人连枪都备上了, 就是要置她于死地。
中年男人走向荆觅玉的脚步停住了。显然,他也听见了晏玉和孙燃的声音。他开始朝大树射击,想把荆觅玉吓出来。
荆觅玉心中警铃大作, 立即调转车头。却见中年男人正向她跑来。
噢——似乎又不是梦。
巩玉冠被太阳照得热汗满脸。
求救来不及了,她立刻把车子一扔, 朝林子里跑。
她先是跳到泥地。
她瞪大眼睛,看到枝干无数的血线缠上她的身。她甩手,血线越缠越紧。从她的皮肤里渗了进去。
四周有诡异的笑声。她呼吸困难,肚子好像要炸了。
晏玉见到那个禁止通行的指示牌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巩玉冠自言自语说:“真是,说了别走太快。”
中年男人的枪迅速地对准手机掉落的地方。
她突然弯腰,从他的臂下逃走了。
她为什么在这里?这是哪儿?她想不起来了。
晏玉正要抱紧坐在地上的荆觅玉,温柔地说,“是我来晚了,对不起。回去了任打任骂。”
中年男人骂出一句脏话。一对仨,尤其两个是格斗高手,他没有胜算。他退后到树林,隐藏起来。
换言之,自行车道上的游客,也只能见到前排的林木。
荆觅玉惊慌失措,没有注意地势,一脚踏空时,她的喉咙终于能发声了,“啊——”
他不急不缓,一双三角眼,从左扫到右。
被发现了吗?她猫着身子,往后面更浓密的树丛挪位置。
两边都不见荆觅玉。
但是,耳中有男人声音传来,不知说着什么,吵到她了。
再抬头时,见到中年男人离她越来越近。
他速度快, 迈步大, 摆臂的肱二头肌, 鼓起了大块的肌肉。这身材的壮实, 应该是训练过的。
她大喘一声。
中年男人拍拍迷彩裤。他的裤兜里全是弹药和手枪,有足够的时间和武器,和那女人玩一场丛林狩猎。
草丛里没有人。
只要是梦,她就不怕。
中年男人立即扣下扳机。他用了消音器,枪声不大。
她的叫声,让晏玉和孙燃迅速捕捉了她的位置,他们疾跑过来。
没人会发现这里的凶案,甚至,她死了都找不到尸体。
她蹲着一动不动,冷汗都沁了出来。四周深绿的林木让她倍感压抑,记忆中的某一只野兽好像要跳出来了。
孙燃点头,“没事吧?”他倒希望那个人偷袭,好让他逮住。
她头还是很痛,脚下不敢停。
自行车被丢到了草丛中,还溅起了水花。
行道树太高太密,道路有弯。他看不到自行车道。
她刚刚喊完就没动静了。她和中年男人距离有十多米,身子被大树遮挡住。
孙燃“喂”了一声。
树缝,草丛,有血渗出来。
他一转身,只见荆觅玉向另一个方向逃跑。
巩玉冠立刻停下车子,回头一望。
她咽咽口水,再透过缝隙去看中年男人。
正在这时,听到远处有巩玉冠的叫唤传来:“荆觅玉!”
荆觅玉这时突然把手机向旁边一抛。
巩玉冠:“她转了个弯,人就不见了。我好像听到了她的尖叫,正要赶去确认。”
巩玉冠一个宅男,她可不保证他有孙燃或晏玉的身手。如果她轻举妄动,极有可能两人都被灭口在这里。
庆幸这里离出口不远,两人的叫唤被耳尖的巩玉冠听见了。
荆觅玉此时已经听不太清他的话,她太害怕了。她曾经在这样的森林里困了三天,然后她失去了全世界。
她一步一步,轻轻地向后退。
路断了。一旁堆积的泥沙、铲子, 像是未完成的施工现场。
他骑上那条平敞的道路,悠哉的慢速提高,他想追上荆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