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郑易笑出白白的牙齿，说：“顺道路过，请你吃饭。”

    李想一愣，过了几瞬，说：“因为有一次我和他不小心撞到了。”

    郑易赶到小会议室，撞上小姚从里边推门出来，眼里全是泪。

    “我们认为，陈念对魏莱有杀人动机；或者说你对魏莱的杀人动机不一定如你所讲。北野，你确定你和陈念的关系如你之前所说的，只是陌生人，只是你的目标。”

    “郑哥，马上回来，我们发现了一段很重要的视频。”

    “北野，你知道我们怎么判断死者身上有防卫伤吗？”

    “她晚上同伴多。”

    “什么内容？”郑易问。

    北野反问：“为什么哭？你喜欢她？心疼她？”

    陈念点点头：“嗯。”

    “今天是6月8号。”郑易说。

    李想不好意思地揉揉脑袋：“那是因为你每次都是来找麻烦的。”

    北野听完，依是那句话：“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老杨等人不管是运用测谎方法，还是旁敲侧击，都没能从北野这里发现破绽。

    北野转眸看他。

    他解释完，提出一个诡异的观点，一个他自己也不完全确定的假设：

    就在老杨等人即将结束审问时，郑易突然开口，问：“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

    陈念点了一下头，跟在他身旁走。

    阳光灿烂，树影斑驳；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目送她的背影远去，笑容不自觉爬上嘴角。忽有一瞬，他想跟过去，就这么默默地护送她回家。

    再想想徐渺，说北野对她笑得很邪气。他为何如此明目张胆？

    “下午考英语？”

    李想说要走了，郑易拦住，问：“对了，你请陈念看过电影？”

    “对。”

    “第一次啊。”

    “嗯？”

    “给她三个小时。”北野说，“我告诉你们，另一具尸体。”

    “嗯。”

    “我听同事说了。”郑易说，“但，那是你们第几次一起看电影？”

    郑易没再想，低头拿茶水洗筷子；陈念看了一会儿，轻声问：“你等我，很久了？”

    ……

    既然没有破绽，那便表示，他的确就是犯人。

    “啊？”

    自己想太多了。

    郑易也站在人群中，看看周围家长紧张焦急的神情，再看看自己，有些滑稽。

    李想走了。

    “那就是挺好的。”郑易笑道，“我刚站在外面，听很多学生说考题很难。”

    “是呀。”陈念说，清澈的眼睛看着他。郑易心里头一磕。

    “你和陈念同路两次？”

    老杨重新发问，语速极快：“为什么想对前两个受害者实施侵犯？”

    目前罗婷等人的交代还不够全面，等证据确凿，自然会处罚。当然，与被欺辱者受的伤不能成正比。可处罚的意义不是报复。郑易会申请心理干预，到时他亲自监督，保证这群孩子和他们的父母一起接受心理咨询或治疗，不论花多长时间。

    “是你的强项吧？”郑易说着，往她碗里夹了一大块回锅肉。

    “定好闹钟，别误了。”

    陈念轻轻抿了一下嘴唇，说：“或许是，互相安慰；给身边的同学，信心吧。毕竟，下午还有一门呢。”

    “怎么会想起请陈念看电影？”

    “为什么看中陈念？”

    郑易脑子里一团麻。北野的案子不清不楚，陈念的遭遇也不明不白。他不知事情就是目前既定的状况，还是有什么他没看见的角落。

    郑易屏住言辞，盯了他足足三秒：

    ……

    “该说的，我都说过。”北野道。

    “别找她。先审北野。”郑易重重地说。

    郑易：“是。除非他们俩人之间存在着某种我们没有发现的关系。”

    郑易点点头。

    郑易等了没一会儿，就看见陈念。她身边很多同龄人奔向自己的父母，她安静沉默地下台阶，走自己的路。

    郑易捕捉到，北野比上一次审问时要冷。除此之外，却也看不出半点情绪泄漏。

    其他人不懂，但郑易下赌，面前这个少年一定懂他在说什么。

    相撞，电影，没烧尽的衬衫雨衣，并没有任何合情合理的解释能把这些琐碎的东西串起来。

    李想说，他闲着没事，来体验体验考场周围的气氛。又问：“郑警官，你在等陈念么？”

    郑易停了一两秒。

    “没为什么，就想试试。”

    “谢谢。”陈念接过来，埋头开吃。考试耗脑力，她也饿了，胃口不小。

    “敏感？不是吧，我挺大大咧咧的。”

    老杨把之前问过的问题全问了一遍，打乱顺序，气势速度全上来。然而，北野的回答没有一个和第一次有差距。

    陈念家庭条件不好，不可能给人借钱，更何况很大一笔钱。反倒是北野，银行账户上总有伯伯姑姑打给他的绰绰有余的生活费，花钱大手大脚。

    “对了，罗婷她们准备怎么弄的？”

    郑易说：“以陈念的性格，感觉会拒绝。你挺有勇气。”

    于是他拔脚，

    一顿饭吃完，郑易给她买了杯柠檬茶，她捧着杯子含着吸管在他身边慢慢走。

    “走了。”她举起手，轻轻地摆了摆，走了。

    所有人，苦痛，愤恨；然而，这份职业要求他们在任何时候都要理智。

    年轻男人弯下腰，手撑桌面，带着压迫的气势俯视他：“你隐瞒她，欺骗她，保护她；只为让她安安心心去考试？

    郑易抬头，意识到刚才他说过一句“我刚站在外面”，他笑：“也没多久。”

    小姚：“但北野已经承认所有罪行。”

    “她看到我的脸了。”

    而就在拔脚的那一刻，一股寒气从脚底往下窜。

    “为什么杀魏莱？”

    郑易狠吸一口气：“这些问题，我会再审陈念一遍。如果真如你说，没问题。如果你有所隐瞒，你觉得面对审问，她撑得住吗？”

    大康也没能提供什么线索，他只说北野好像接触过一个女孩，但他连那女的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为什么选择白天？”

    他们并没走远，就在学校对面的馆子找了个座位。

    对方失声，最后只道：“你快回来吧。”

    老杨等不及，说：“现在带陈念来审问。”

    北野脸色霎时变了，郑易也猛地一愣，竟忘了周围还有别人，他立刻看手表，人应该还没进考场。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说什么，老杨已起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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