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离开警察局前,那几个警察才说起,其实是因为这次他们中队有人出任务受伤,在附近的武警医院治疗,路炎晨才能过来一趟。
“车窗能关下吗?”归晓冻得舌头都捋不直了。
“就今晚吧,也别拖了!……好,好,我一会儿把饭店地址给你发过去啊。”
小蔡几个都是做外贸的,最会来事,没十分钟聊开了,话题自然就绕到了那个酷酷的几乎是不近人情的男人身上。
其实从分开后,他的一切,她都不清楚。
归晓心头一窒。
“谢谢你,帮我。”归晓艰难挤出这句话。
因为她用的是中国电信的网络,刚在加油站信号不好,先前打给路炎晨的电话是用的小蔡的移动手机。现在,小蔡有了电话号码,归晓想拦她都拦不住。
“有什么尴尬的啊,归晓你这人就是不懂事,人家帮你那么大的忙。”
怎么不冷,笑都快冻在嘴唇上了。
加油站老板让他们偷偷去找自己的车,然后再去叫警察一起去认领。
当玻璃缓缓升上来,卡到最高处,将风雪拦在车外时,后座众人松口气。但也忍不住犯嘀咕,归晓这“朋友”也太酷了……
他那时就低头笑。
他还是那个习惯,不管春夏秋冬,都要车窗敞开。
黑色防寒服的领口拉到鼻尖下。
刚刚电话里,她说得颠三倒四,那边问了地址就挂了。
……
等他口中的“地方上的朋友”来了,就转交给了当地警察,开车走了。警察是直接把车开过来的,交给小蔡,让他们跟着回去做个笔录。
她等得脚都木了,还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望着大门外。又过了半小时,手指尖也没知觉了,想回去,又不甘心。就在小蔡第四次跑出来时,苍白的车灯光从雪中照进来,落满雪的越野车开进来,没兜圈子,直接刹在了台阶前。
因为当初分开闹得太不愉快,以至于她也不太能厚着脸皮去问他表妹黄婷,只能偶尔从姑姑一家人口中听说,哦,黄婷家有个亲戚的儿子,好好的大学读着就去当兵了。最后还去了内蒙,那么偏,调回来都难。
“今年。”
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
归晓也不清楚,他到底退伍没有,究竟是特警,还是武警?
这是最快的方法。
总之是个能帮忙的职业。
“……等过了年,路队就从反恐一线调去训警科了。”
那晚,黄婷还是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
“你那个朋友真来吗?”身后小蔡也跟着跑出来,哆哆嗦嗦问。
半开的车窗完全摇下,驾驶座上的人厚重的类似于特警作战服的黑色棉服,但是是便装,戴着同色帽子,在夜色下看不太清脸孔,认得出是他。
里边只坐着个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抬头,看到归晓就大眼睛忽闪着,盯着她,众人惊讶,不知道哪里来的小朋友。
“客气。”
路炎晨斜了她一眼,关窗。
掩耳盗铃,不外如是。
归晓拿了,说谢谢,但也说,请放心估计不会再麻烦他了。
“我下去……和他说两句话。”
这次做了一个物流大单子,货要送到内蒙边境的一个物流集散地,然后早送去外蒙古。小蔡他们借机开车,跟着来,顺便谈羊绒制品生意。本身这件事和归晓没有任何关系,但她听到“内蒙”两个字,就坐立不安。
寒气被风吹进骨头缝里,她控制不住地哆嗦着,“你在这儿几年了?”
“……他们中队全反恐尖兵,排爆专家出来好几十个,都被地方上抢。”
“上车。”路炎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重复。
归晓推车门,跳下去。
冬夜的风灌进来,吹得后座的几个人哆嗦,也不敢多嘴。
加油站的老板也束手无策,但还是很良心地给他们出主意,在这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偷车贼都会把偷来的车丢在不远处的草原上,什么牌子都有,甘A和甘H最多,密密麻麻地扔着,无人看管。等着卖。
扭捏半天,她呵出口白雾,小声说:“这件新买的,想穿给你看。”大冬天穿件半干的衣服来见他,想想都能把自己感动死。
于是,跟着来了。
昨晚,暴雪来袭,他们临时避在加油站,小蔡的那辆越野车就丢了。
他笑,瞳孔在月光下特别的亮。
警察最后把自己的手机号抄给归晓,说路炎晨终归在武警中队,不是随时都能出来,如果下次再遇到什么违法乱纪有关的麻烦,直接找他就行。
归晓讪然,回头招呼小蔡,让余下三个在里边避风的男人出来。
……
因为路炎晨的关系,那个警察对他们很客气。
“驻地公安特警支队特招了,”他忽而直视她,“还在二连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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