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边皓没再说话，有些不耐烦地坐下了，边南也拉过张椅子坐在了老爸对面。

    “都坐着吧。”老爸叹了口气，“你是年轻人，我就想让你也听听。”

    “以为你不打算回家了呢。”老爸在一片烟雾中坐在沙发上说了一句。

    “我怎么消气！”老爸转过脸冲边皓吼着，“你说我怎么消气？他从小到大有没有让我顺气儿过？不好好上学！打架！每天混日子！最后交了这么个朋友！还让我别管他了！我怎么消气？你说！”

    “爸……”边南看着老爸，有些吃惊地发现老爸眼里有泪光。

    “我什么时候帮他说话了？”边皓皱着眉，“我就说这事儿我管不着，我又不是他爸。”

    “没。”边南走进书房，“我上班去了。”

    “我是不是你爸？”老爸看着他。

    “你想说什么？”老爸皱着眉看着他，“你想说什么？边南，从小到大，你一直拧着劲儿，跟我，跟这个家里每一个人，我知道不全怪你，但你最后给我来这么个事，交这么个朋友，你让我怎么想？让我怎么做？你到底是哪儿不对劲了？”

    这话估计挺让人吃惊，一向懒散不上进的边南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去上班，边皓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边南很少跟人讲道理，他觉得自己没事儿跟人瞎逗的时候嘴还算利索，但一说正事儿就没词儿，特别是面对老爸，本来就说不出，现在更是没法说了。

    换个人，他逼急了还能抡胳膊上去干一架，可这是他爸，看上去也是一夜没睡，眼袋都挂出双层了的老爸。

    里面传来脚步声，门打开了。

    “放你的屁！”老爸暴吼了一声，嗓子都有些破了，把旁边一直偏着头往窗外看的边皓吓得一下跳了起来。

    “我去洗个澡。”边皓往书房外面走。

    “我朋友怎么了？”边南眉毛拧成了一团，“我朋友怎么了！你都没听我……”

    边南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又是想跟老爸说什么，或者只是想在跟老爸意见不统一时拧着劲犟一次。

    不过最后站到书房门外时，他已经忘了自己数了多少个数，可能本来就没数明白。

    “大概就……上回拘留那事儿之前吧。”边南回答得有些困难，他不想在老爸面前老提到邱奕被拘的事，“差不多那时就挺好的了。”

    “你怎么就这么不让我舒坦呢！”老爸站了起来，指着他，手抖着，“你非得交个这样的朋友！怎么就行了呢？这是很时髦还是很光荣啊！”

    “你找我什么事？”老爸问。

    边南没说话，老爸的怒火如果在边馨语迁怒他的事儿上可能还好办些，现在老爸已经把注意力放在了邱奕身上，还是这样的语气，边南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谈你交了个什么样的朋友？”老爸冷笑了一声，“你还有脸跟我谈这个？”

    “我爸在书房吗？”边南换了鞋，看到客厅里没有人，回头问了一句。

    但看来并不成功，无论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他跟老爸都无法沟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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