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sp;  蒋予非笑容僵硬，又说：“我还记得你给我看过你妈的照片。”

    “啊？”同事奇怪。

    周逍冷笑：“直接问一个电话就能搞定，酒后吐真言？你确定他喝醉后还能听明白你的问题？”

    蒋予非独自吃饭，身边不见欧维妙，同事之前跟随方已与他们同桌用餐过，因此并不拘谨，坐下来后继续之前的话题：“送给我妈皮草倒也不错，你呢，过年不打算送点什么？”

    方已叹气：“所以啊，我跟她虽然要好，情同姐妹，但我也怕人言可畏，其实她人特别单纯，我让她帮点什么忙，她都会答应。哎，快吃饭了你还补口红？”

    方已娇羞地躲进他怀里，泡泡伤心欲绝，坐上出租车后哭闹不休，冲车外的方已伸长胳膊：“姨姨抱抱，抱抱——”

    方已无精打采：“我九点才上班，你这么早送我来干什么。”

    方已环住她的腰，贴在大方的肚子上说：“姐，姐夫不是跟蒋予非认识吗，认识多久了？他认不认识蒋予非的家里人？”

    可是周末还没到，变数已经来了。

    方已点头：“对，我没见到我妈最后一面，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下葬了。”

    他把方已带去酒店吃自助早餐，早餐过于丰盛，方已应接不暇，周逍坐着刷手机，报出一串食物，说：“去，给我拿来！”

    车子启动，泡泡哭着挥手：“姨姨拜拜。”抹一下鼻涕，继续挥手。

    “也没拜祭过她？”

    大方一愣，推开方已说：“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还对他……”她恨铁不成钢，“我虽然一开始不太看好周逍，那是因为我觉得周逍的性格并不安分，谁知道他身边有什么花花草草，而且他比你大这么多，可是现在我也看得出周逍对你很好，他对泡泡都能这么亲，更别说对你了，你不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方已小声说：“不用，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周逍不动声色：“哦？什么办法？”

    大方听完，醍醐灌顶，向方已保证她日后会小心行事。转眼到周三，早班机回程，泡泡天没亮就起床，把自己装进了行李箱，死活不愿意爬出来，方已写了一张大字贴在行李箱上，周逍听见吵闹声，走到楼上，只见行李箱已被拖到楼梯口，上面贴着的字条上书：亏本五元大甩卖！

    一定会知道她在南江市，也知道她在欧海集团工作，沈昭华一定会来偷偷看她，而那些有心人，在见到沈昭华之后，一定会有所警觉，比如蒋予非。方已说：“我周末打算去找一些年庆晚会的素材，你有没有空？”这是方已在这一年以来头一次主动约他，蒋予非愣了愣，立刻应下。

    方已摇头：“我只是觉得，很多事情跟我想的不一样，我一直以为是这样的，其实不是这样，这种感觉就好像……”

    方已笑了笑：“怎么可能，要是她还活着，一定会来找我。”

    周逍大笑着撕掉字条，拿出五元扔给方已，说：“我买了，我只要箱子不要人！”

    “你记性真好！”方已眉眼弯弯，“我跟你说的话你全都记得！”

    方已抬起头：“咦，你越来越恶心了！”

    “我不就是你的女人！”方已毫无羞耻心，抢回开心果，把腿架到周逍的大腿上，笑嘻嘻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有两个方案，一个直接问，另一个灌他两杯酒，让他酒后吐真言！”

    大方哭笑不得，知道方已没有她想的那种意思，认真回答：“你姐夫什么时候认识他，你不是知道吗，大概是你升大四的时候，你之前就跟我说你喜欢上一个叫蒋予非的人，我们哪里知道蒋予非是谁，还是你升大四那会儿，你姐夫跟欧海分公司有些官司往来，才回来说公司里一个暑期实习生也叫蒋予非，后来我们才熟起来。他家里人我们都不清楚，你姐夫说他应该有亲戚在欧海集团工作，不过蒋予非比较低调，大家都不清楚他那个亲戚是谁。”

    周逍搂住方已的肩膀，大言不惭说：“小方比你更可爱，我只要她！”

    方已没想到平日里柔柔弱弱的大方，竟然会跟踪人会探人隐私，她瞬间转移话题：“你还说自己不傻，做这么明显还不傻？幸亏姐夫是真喜欢你，才没跟你计较，下次再出现这种事，我教你要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方律师于两日前来到南江市，没告诉任何人。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方已失落，周逍开着嚣张的跑车送她去上班，半途等红绿灯，放眼望去全是穿着校服的学生，说：“别人送女儿上学，我送你上班。”

    “别！”方已握住周逍手腕，恹恹的说，“算了，今天到此结束。”

    蒋予非又说：“这么多年，你一次都没有祭拜过她，快要过年了，你要不要回趟老家看看？”

    周逍拧拧她的脸：“跟你吃顿好的！”

    周逍面无表情沉默片刻，突然放下手机：“挡着！”说完捧住方已的脸亲了下去，方已面红耳赤。

    蒋予非笑说：“坐吧。”

    方已笑嘻嘻：“我对你也很了解，你千杯不醉，我要是想从你嘴里套出点什么，灌酒一定行不通，必须得采用其他办法。”

    方已歪着嘴巴说：“吃醋，吃大醋，然后把那个男人约出来一决高下！”周逍拿出自己手机，翻到蒋予非的电话，说：“好，我马上约！”

    方已报出菜单，觉得嘴角污渍没擦干净，又凑到周逍的肩膀上蹭了蹭嘴，周逍宠溺道：“慢慢擦，擦干净，要不要沾点水？我再亲亲你？”

    回到楼上，方已没将今晚的收获告诉大方，大方哄泡泡睡下，问她：“要不要我明天再装成那个女人？他们的化妆水平倒真的不错，皱纹这些全都能画出来。我下午回来的时候，泡泡一开始都没认出我，就是卸妆麻烦了点儿。”

    午餐高峰期，食堂里人满为患，方已端着餐盘找座位，突然对同事说：“我想买件皮草，有没有什么可以推荐？”

    方已直到中午才有时间去洗手间擦拭肩膀下的印记，同事对镜补妆，说：“那个欧维妙休完病假回来，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哎，你跟她不是朋友吗，上周你有没有去医院探望过她？”

    泡泡愤怒：“为什么不要人，我这么可爱你为什么不要我！”

    周逍伺候方已吃完早餐，送她抵达公司，临别前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问：“晚上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