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务要开展了。”

    “不是一有好事就乐晕头，也不是一有坏事就愁眉不展，我希望我是能好好生活的高语岚。我想这样，行吗？”

    “我一发呆，就给了那醉鬼可趁之机，她踢我了两脚，又使劲推了我一把，我身后正好有台阶，就倒在地上，扭到脚了。那醉鬼抱着馒头跑了。我当时心里那个气啊，久别重逢，居然这么暴力，不抢我抢我家的狗，虽然都是男的，可是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她想了想，又问：“所以你喜欢我，是因为我揍你了，然后又帮你出了点子，让你赚了钱？”

    “你真是太会找重点了。”尹则没好气：“那换你了，你说，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幽默风趣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所以深深的把你吸引住了对不对？”

    “好吧。”尹则叹气，又吻住她。“那我们算正式和好了，你以后不许翻我旧账，不许再偷偷跑掉。”

    没人考你你也容易得意好吗？高语岚白他一眼。“不就是莲藕炒银杏加黄瓜片吗？我吃过。”有什么好得意的，这菜跟现在这个情景没什么搭的，就是名字好听。

    “哼，我还不够偏心你？好几天没睡安稳，今天实在没忍住大晚上开车过来。你也真是狠的，竟然不回短信不回电话。”他嘀咕着，“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笑什么？”尹则很不满意，拉拉她头发。

    尹则捏捏她的手：“对，心里在意，去哪里都逃不开。但是你把这么难过的事，弄得很好笑，我明明情绪很低落，却被你闹得没脾气。所以我印象非常深，以至这三年里我总会想起你，你明亮的眼睛，红扑扑的脸，你挥舞啤酒罐抢座位，一边骂人一边说自己好惨，我想着你，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也许也是因为一直见不到所以才会一直惦记，而当我再看见你的时候，那种心情简直无法形容。然后我上门找你，你还是那么可爱。我去温莎那询问她陷害你的事，我问了许多关于你的问题，我知道你很努力，很认真，工作表现很好。然后那时候你出现了，你站在公司过道中间，瞪着眼睛努力装出凶悍的样子来，我那时候就想，我真的太喜欢这个姑娘了。”

    “尹则，从前你批评我的都对，是我的态度问题，自己对自己认真还不够，还需要让别人也对自己认真。我决定要好好改。所以我希望我能变得让你对我很认真，不是不开玩笑不耍宝的认真，是很重视我的每件事的那种认真。这种重视，是重视我的意见，重视我的看法，重视我的感受。尹则，你是一个很好男人，但你太累了，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这并不好。所以造成了你的大男人脾气，大家都得依靠你你才觉得踏实，你姐姐这样，你妹妹这样，现在你觉得我也该这样。”

    尹则盯着高语岚笑：“你承认爱我就行。”

    尹则张嘴想辩，可高语岚抢着继续说了：“我不想这样，尹则。我想让你也能依靠我。像尹宁姐，她单纯浪漫，什么事都可以不管，那是被你惯的，你觉得她做不了什么，又怕她受伤害，但其实如果你放开手，她脱离了你的保护，也许她也能做出成功的事来。我想过了，尹则，我觉得没有安全感。不是不相信你，不是不相信我自己，我想是对感情这件事没把握而已。而这个把握，我想我们一起慢慢走，一起找到它，好吗？”

    “什么？”

    “我其实，很愿意学游泳的。”高语岚被他吻得脸红扑扑。“我只是，觉得很嫉妒姝姝。”

    “难道不是？通篇听下来，我就记住我把你揍了，和帮你赚钱了。”

    尹则终于把事情都说完了，抬眼瞅着高语岚。

    “尹则，我们现在这情况你还能想出什么菜吗？”她忽然很好奇如果他要发菜谱还能发什么。

    “我们是一路人，岚岚，虽然你醉得乱七八糟，说话不清不楚，但你嚷嚷你想离开，那也是我的心情。我也想离开，去一个没有人认得我的地方。我好累，我撑了好几年，最苦最绝望的时候我都是干劲十足的，可那天我却忽然觉得我好累，我也想逃开。”

    “痛啊，不痛怎么会印象深刻。”

    “我那时候打你，痛不痛？”高语岚问。

    尹则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对姝姝也是很心疼的。虽然我们不是一个妈生的，虽然她妈妈抢走了我爸爸，虽然她妈妈为了报复我们恶意霸占我爸留给我们的遗产，但姝姝是不一样的。那时候我们日子过得很不好，我没学历，只能做很辛苦但是钱又少的工作，姝姝省吃俭用，把她的零花钱全给了我，她跟她妈妈说谎，经常这里要点钱那里要点钱，然后都省了下来。她不买新衣服，不买化妆品，在学校里吃最便宜的菜，省了钱，全接济了我们。”

    “所以你真是个怪人啊，要是我碰到这种醉鬼，还打人，我肯定走了。怎么可能惦记。”虽然那个醉鬼就是自己，但高语岚实话实说。

    果然尹则正瞪她，他说：“我打车送你回去，你这家伙说不清要去哪里，瞎指挥，司机师傅说应该这么走，你说的小区是这边，你说不是，你非让司机师傅走另一边，原来20分钟就到的地方，你拐着人家跑了50分钟，我下车付账的时候，司机师傅那同情的眼神啊。”

    “嗯，你一直喋喋不休的说话，给我出了很多主意。你说光贵也不行，要编得让人觉得贵得值，稀罕，总之说了很多话。后来你又哭了，你说你七年换来背叛，你想剁了你男朋友和那两个害了你的朋友，把他们的肉送给我包包子卖，还起名‘消灭贱人大肉包’，定价41块4，说是人渣都要死一死的意思。然后我说我送你回家，你说有人陪你聊天你很开心，你约我明天在这里再见面。我答应了。”

    尹则咬牙切齿：“你这没良心的，我穷得要死，还得帮你付天价的士费，这不算，一回头你就不见了，趁我正付钱，你自己跑进小区消失了。我想你都到了家门口，应该没事，结果第二天我去青松公园等你，你却没有来。”

    高语岚嘿嘿傻笑，说：“比较起来，我觉得很可能你前面说的对。”

    “荷塘月色。”尹则冲她挤挤眼，左前方有个小小的绿植池塘，周边绿树香花，还挺浪漫。“别拿菜谱考我，我容易得意。”

    “你的总结能不能更合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