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青印不由地顺墙就攀上去细看。陌途担心路人看到她上墙的奇异模样,急忙托住她的腰,作势将她举了上去。那手印像是墨汁印上去的,手形纤细,像是女子的手印上去的。深黑的色泽,透着不祥的意味。这墙头可是不矮,正常人想要在这里印上个手印,必得踩个梯子才行。
“枯萎……湮灭……你是说,玉兰若三十日不归来,便会……”
陌途沉着一张脸不语。
“不管用。”
原来他不是要拦她啊。
陌途将一只手撑在她的脚底举了一下,便将她举上了墙头坐着。自己也轻轻一跃,坐在她的身边。望着竹榻,低声道:“想必是我去焦州官衙那一夜,有东西跟过来了。那天我太过疲惫,竟没有觉察到有异物窥伺在侧。”
“断根?树断了根还能活吗?”
是的,恼羞成怒。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词。
他一脸怒意,再向前逼近一步,她的手臂登时软了,变诀为掌抵住他的胸口想要阻止他的挑衅,他却得寸进尺地步步紧逼,逼得她节节后退,直逼到床脚边,被床边一绊,仰面摔在了床上。
“我并非要强拦你。只是想问你,无头无绪的,你可知道去哪里找玉兰?”
他愤怒的揪扯顿时软绵下去,随着她一下下的抓挠和讨好的低声安抚,脑袋挨着她的肩头,整个人都软趴趴地倒在了她的身侧,却仍是沉着一张脸,半眯的眼中闪着倔强的光。
“我不会!”
直到她挠的他整个人都舒坦了,他才闷闷地嘟囔出一句:
青印忽然道:“陌途,我觉得,董展初的生意还是接下吧。他既知道方艾,或许从他身上能找到更多线索。”
陌途已是怒到炸毛。
从牙缝中飚出冷冷的一句:“你射我一箭试试。”
“南边……”青印的目光朝着南边望去,“只一个方向,却不知远近,京城南片住户颇多,找起来也不容易。或许去查户籍……”
青印走了进来。
树妖竟自断根脉去寻那书生了。小小的树妖,法力浅薄,心思单纯,却敢这样不计后果,赌上千年的修行和身家性命,任意妄为。她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她的血管内流淌的难道冰凉凉的树汁,而是火焰吗?
这只猫儿漠然的神情,总能瞬间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如隔着沟壑一般远。她暗叹了一声,道:“就算是没有董展初与方艾的关联,撇开家仇不谈,我也要去找玉兰的。你说过董展初像是久居邪地之人,玉兰这一去凶多吉少。我们跟她同住了这么久,我已视她如家人,她身处险境,我不能不闻不问。所以,无论你怎样反对,我也是要去找她的。我并非来征得你同意,只是来告诉你一声。”
黑猫突然从床上跃起,落在门口,瞬时化身成长身玉立的少年,拦住了她的去路。青印猛地抬手,指捏成诀,腕中羽箭蓄势欲发,目光中闪动着凶狠的火焰:“陌途,你若拦我,别怪我跟你动手。”
“你刚刚分明已捏了指诀!”
青印站在黑猫身边,茫然道:“怎么回事?”
她将手按在手印的旁侧,往院内望去,正望见玉兰树下那个竹榻。
那手印的主人应该是在窥伺里面的情形。
陌途板着一张脸道:“虽然很不愿意你以身涉险,可是既然已决定帮你复仇,董展初又与方艾有牵连,那就须得查一查了。不过……”瞥了她一眼,“你必须听话,定要保障自身周全。”
看到他这般神情,青印心颤了一下,几乎马上要放下武器,上前摸着他的毛耳朵说句“不怕不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然而手却保持着原有姿势没有放下。
陌途道:“断了一根,岂能不伤元气?枝叶自然会枯萎。她想要往何方去,必要先挣断朝向那个方向的根系。看这样子,是朝着南边去了。”
陌途道:“玉兰走了。”
以往上门求助的人多是京城人氏,因此她自然地认为董展初也住在京城。此时细细想来,他虽是讲官话,口音竟带了些乡音。难道真的是来自焦州府吗?
青印看了一眼那阴森森的手印,问道:“你可能看出这手印是什么东西留下的?”陌途锁眉道:“看不明白。只是觉得透着一股刺骨怨气。”
隔壁大妈从墙下小道上经过,见他们两人坐在墙头,板着脸斥道:“看你们两个皮的!仔细摔着了!给我下来!”
“陌途,我要去找玉兰。”她的脸色凝重,语气坚定。
“若是给你机会,你定会伤我。”他的郁怒分明是丝毫未减。
“便会死去。”陌途说。
“呜呜,那如何你才能信?”
“正常是不能的。但想暂时离开,还是有个狠绝法子的。自断一根,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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