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异香

    卫兵粗暴地吼道：“少废话，闪开！”

    卫兵呆呆地回答：“没，没有。”

    美妇说：“便是当真。”

    美妇冷冷瞥了丫鬟一眼，丫鬟只觉得这目光冰冷刺心，竟吓得把后半截话生生咽了下去。而大厨此时顿悟了。定然是这位夫人发了善心，想帮这女孩，才开口认她为自家下人。生意人何等圆滑，立马笑道：“哎哟，是我看走眼了，夫人的丫鬟去拿些吃的，自然是合情合理。对不住您，小人冒失了。”

    周围的卫兵们哄地一声笑起来，纷纷上来取笑他：“快说，看到了什么就迷瞪成这般怂样？”

    “夫……夫人……”

    像是惹不起的角色。连忙恭敬地弯腰，陪笑道：“这位夫人，别开玩笑了，您这般贵气，怎么会有如此邋遢的下人？”

    丫鬟道：“家里又不缺下人，为什么要捡个来路不明的人回去？”

    恐惧感让她几乎要跳起来逃出车厢去，这时马车已到了城门口，车外传来守卫的一声问话：“把车帘掀开搜查！”吓得她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车外传来丫鬟怒气冲冲的骂声：“你可有搜到嫌犯？”

    丫鬟笑道：“夫人这次回娘家，再回家时身上这般香喷喷的，老爷定会神魂颠倒了。”

    “那你个浑人乱看些什么？”

    她惊慌地抬头，看到大厨满是横肉的脸。他得意地冷笑：“敢来我们店里偷东西吃，你活腻了！昨天来偷鱼的那只野猫，让我剥了皮吊在树上，你要不要跟它去做个伴儿？”

    青檀急忙低下头，紧紧抱着膝盖发抖，不敢再抬头看她一眼。

    这话丫鬟听着糊涂，待要追问，正对上美妇盯着她的一对阴冷眸子。丫鬟心中打了个哆嗦，不敢再问。暗暗诧异，夫人的脾气怎么变得这般无法捉摸了？

    揪着青擅的领子向前一送，丢到美妇的脚边，就想退下。不料被女孩一把抱住了大腿。

    车外响起女孩子颇为恼火的话音：“车里坐的是我们家夫人，岂能让你搜查？”像是车内这女人的丫鬟。

    大厨愣了一下，转眼看去，只见发话的是一名神色傲慢的华服美妇。

    美妇答道：“是昨晚母亲送的，我们家的秘制香料呢。”

    大厨揪着她的领子，拖着一路穿过前堂，想把她丢到门外去。青檀误以为这就拖她去剥皮吊死，吓得没命地尖叫挣扎，惹得正在吃饭的客人纷纷看过来。

    这时马车启动，轿帘摇晃，一缕缕沁人香气泄出，周遭的人都闻到了，纷纷张望。卫兵们也停止了打闹，一个个的神魂颠倒，目送马车辘辘地驶出城门。

    裙子一掀，美妇将她放了出来，一个烧饼塞进她的手里。“吃了，跟我上路。”傲慢的，不容杵逆的语气。青檀不敢说不。再抵抗下去，谁知道这个怪物会不会突然露出利齿一口把她吞了？再说美食当前……吃饱了再说！

    忽有一名女子的声音响起：“师傅，那是我家的丫鬟，犯了什么错了？”

    这时车外的丫鬟一把推开卫兵，车帘也随之放了下来。美妇撤回身子，眸子已回复漆黑，笑笑地瞥了一眼躲在车角的女孩，那雪白大尾悬在半空，颇为得意地一招一摇。

    被他拖在手中的女孩子，衣服破烂肮脏，头发蓬着，脸上脏兮兮的，与这美妇的气派实在是天差地远，极不相称。美妇身边的丫鬟也感到诧异，问道：“夫人，这丫头并非……”

    只有同在车厢内的青檀，才看得见美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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