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0

来食堂吃！口味只钟情于一种！好，我喜欢！”

    “我想给她打电话，结果，她妈妈就告诉我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在开学的前一天，我忽然鬼使神差地想给娟离打个电话，因为我想最后告别一下，也许以后真的不能见面了，一转眼，我们都大三了。

    我有些责怪地问他：“你能这么快就把娟离忘了？”

    最后的最后，谁能知道会变成这样？谁能知道娟离的人生短暂的让我来不及对她说一声抱歉？也许，仅有抱歉是不够的，所以，她也就不愿意再听我说了。

    楚路也已经去学校了，他给我打过很多电话，然而最后我们都无奈地结束。

    李未也好像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听说大四的学生都忙着实习了。

    我跟荷子都是一惊，真是没想到许诺如此血性！

    “她得了脑癌，走了，走了两个月了。”说到这里，电话那头已经泣不成声。

    “没有。”楚路的答案跟我想的一样。

    荷子一坐下就笑着问许诺：“为什么请我们吃饭？”

    那天荷子哭的时候还带着酒劲对林唐说：“你小子要是再不喜欢我，我可就喜欢别人去了！外面可是花花世界，帅哥成把抓，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你错了，拆散我和你的只是感情，没有她，我们一样分开。”我不知道是不是在最后的时刻跟李未说这样的话有些残忍，可是我不想许诺一直在李未的心里有这样的地位。

    我可爱的荷子，我跟她说，她必定会有闪亮的爱情，就在花花世界里等着她呢！

    或者，只是现在做不到。

    我定定地想了想，想想发生什么事了。忽然，眼泪又从眼角出来了，我以为狠狠地睡一觉之后醒了就会发现一切都是做梦呢，原来都是真的。

    “真的不是！”楚路肯定地说。

    准备要和娟离联系的时候才发现我没有她的手机号码。

    我不敢相信，我都还没有再看见她！我最后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跟楚路在海边！楚路，楚路一定清楚，找楚路问清楚！

    我笑了，楚路还是那么了解我。

    我吃了口饭，摇摇头，说：“楚路，我觉得，我们，应该像以前那样比较好，就是小时候那样，我们不谈感情，我们还是哥们！”

    荷子也愣住了。

    我只是在梦里梦见她，梦见娟离裙角飞扬的样子，但是白天的时候我就会把她忘了，机械地做我自己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很久，接着，便听见娟离的妈妈带着哽咽的声音，颤抖地说：“她不在了，她不在了……”

    最近流的泪太多了，总是不经意地就流出泪来，好像都不需要情绪一样。

    说老实话，我有些犹豫，我怕了许诺了，我真不知道她又会做什么事。虽然上次她将实情告诉了荷子，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转性了。

    许诺说：“我要转系了，可能会从头开始，我也会搬宿舍，不过，我还是想转。既然没有读到我心仪的大学，那么至少要读我心仪的专业。”

    对，还有那封信！

    荷子一直在照顾我，总是关心地问我这个那个，我每天除了教室就是宿舍，连食堂也去的少了，都是荷子把饭给我买回来。

    我张了张口，对楚路说：“我觉得我们这样是可耻的！”

    许诺笑笑，说：“我曾经也以为我放不了，可最后不还是放了吗？最初是因为无奈放的手，可是后来发现，其实放手了对大家都好。”

    许诺笑笑，说：“你错了。事实上，我是骗了他，但是骗的不是你认为的那个事实。”

    荷子到底还是那个荷子！

    过了好一会，我才想要要给楚路打电话。

    我竟然那么快就不想她了。

    我愣了，为什么到最后，事情的真相总是叫我们目瞪口呆？

    我听荷子说完，一下子哭了。荷子乱了手脚，不知道她哪句话说错了。

    我们短暂的青春在耀眼的阳光里结束，我们漫长的爱情却还在继续跋涉。

    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我一听见他的声音就想起娟离，虽然我们谁也不说娟离。

    在我听见楚路的声音的时候，我终于哭出了声，我问他说：“娟离她……她不在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是不是我的错？”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果然是娟离的。

    怎么这么傻？

    “真的不是我的错吗？”我有些不相信。

    我看着李未，觉得他真的是懂了。

    我想了想，还是问道：“你后悔吗？后悔为了李未来到这里吗？”

    “她是谁？”

    其实我吃的很少，我吃不下。

    我听着他的话险些又掉下泪来。

    这是什么意思？娟离，娟离不在了？她消失了？她去了另一个世界了？

    楚路叹了口气，说：“怕就怕你这样想，事情有时候很巧合！”

    又过了两个月，忽然有一天，楚路站在了我楼下。

    我很模糊。

    但是荷子说我们应该去，眼见着都大三了，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呢？有些恩怨，能解开就解开吧，省得以后留下遗憾。

    我们为什么总是在最后才懂？

    这就是我们带着阳光的年华，刺痛你，却也照亮你，只是，太过短暂。

    荷子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已经丑到不能见人了！”

    我跟荷子面面相觑，都糊涂了。

    楚路还开玩笑地说：“怪毛病，食堂的师傅里是不是有帅哥？”

    后来李未最后毕业的时候我没有去送他，这次，成了我们最后的一次见面。也许以后，我们会在某条街道上无意地相遇，到那时，应该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在食堂简单地吃着饭，我看了看楚路，想说什么，却又好像无从说起，到底还是没说。

    “那在上学期结束前，你给我写过信吗？”我想到了最后一封信。

    李未想了想，最终还是说：“不了，我何必去打扰她？她抽身，不是那么容易！”

    李未笑眯眯地说：“我现在开始总结我的大学了，总体来说，我的大学意气风发，但是只有一件事叫我耿耿于怀，那就是跟你分开。”

    “分别？”我和荷子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有时间去想我和楚路的事，忽然之间我们这个暑假的快乐生活也变得不真实了。娟离走了，我还有什么理由这样快乐地活着？而且还是和楚路快乐地活着？

    就像楚路说的，一切都需要时间。

    楚路忽然又说：“还有一件事，我想，也告诉你吧！”

    荷子有些不高兴地说：“你不把我当朋友是不是？”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有一条缝，才知道眼睛已经肿到只有一条缝了。我准备起身，忽然觉得头里好像有个硬块晃来晃去的，晃得我头痛欲裂！

    我一直想纪念一些人，我一直想把那些值得纪念的人刻进我年轻的血液里，我一直想把青春延续，我一直想看清楚这一路成长的脚印……终于，我什么都做不了。

    荷子笑了，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巧合？

    就在楚路走后的那周，许诺忽然又要请吃饭，不过这次她只请了我和荷子。

    我心里的悲伤渐渐像是消失一样，我不会再想娟离了。

    我说只想去食堂。

    我做不到！我承认我做不到！

    荷子的话引来了哄堂大笑，然而我和林唐却知道荷子话后的辛酸。

    我跟林唐说，我们会成为好朋友，永远的好朋友。

    走了，走了？走了！

    “其实，给你的那些信，我没有写过，都是娟离写的。我并不知道，后来你说到了信，我才知道的，我就叫她不要写了。”楚路慢慢地说。

    楚路接着说：“所有的真相都已经告诉你了。我只希望你不要怪自己，这不是你的错，这也是娟离希望的！”

    林唐点头说是。

    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再对我多说过什么，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关心，可是隔三岔五地就来看看我的楚路挡住了林唐看我的眼神。

    我因为心里装满了娟离的事，竟然忘记问荷子怎么会忽然就对我像以前一样亲近了。

    荷子看着许诺，很是有感触地说：“你比我行！我就放不了手！”

    我惊讶地看着他，问他怎么会来。

    许诺不久后就搬走了。

    荷子看了看我，委屈地说：“是不是我也该放手？”

    我一愣，不知道该怎么样去界定荷子的话。

    跟李未喝着奶茶，慢慢地在校园里走着。晚上，路灯亮着温暖。

    后来分别的时候，荷子抱着我哭，那天很多人都哭了。荷子说怎么结束得这么快？谁能料想就结束得这么快呢？

    我害了娟离，毁了她的一生！而她，在最后却想见我，而我，竟然没有去！

    为什么之前我没有看那些信？如果我看了也许我还有补救的机会，现在，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我好像看不见任何人，他们在我面前走过，有时候我会撞上，但是却不知道撞的是谁。

    无疑，我是需要他的，但是，我又不敢跟他在一起，就像我说的，我觉得那样我会很无耻。

    就在我还想再见一见李未的时候，他忽然约我出去喝奶茶。

    就这样躺在床上，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再哭，手机响了好几次，都是楚路打来的，我都没接，最后我索性关机了。

    荷子欣喜地跟林唐说一言为定！

    我笑笑，什么也没说。

    听完楚路的话，我已经泣不成声。

    “她是娟离！”

    荷子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就在开学那天，我和许诺回到宿舍的时候看见你在睡觉，于是许诺把你和李未为什么分手的事告诉了我，原来竟然是跟许诺有关，我原来错怪你了。我这个人呢，是是非分明的，你没有错，我却错怪你，那就是我错了！所以我向你道歉！”

    楚路满面微笑的，看起来很有精神，状态也很好，叫人很放心。

    不行，他一直在瞒着我，为什么瞒着我？

    李未点点头，说：“不过，我后来明白了，我是不应该迁怒于她的，她是无辜的。感情里，谁有什么错呢？”

    有些错误一旦犯了，是无法原谅的，尤其是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所以，我跟荷子都去了。

    一个月过去了。

    怪不得见到楚路的时候他是那个样子！怪不得他会流眼泪！怪不得翟洋会那么对我！脑癌？翟洋是在责怪我吗？是不是因为我？是因为我所以娟离从来都没有好过？所以，最后她离开了？

    到最后，终究还是一个一个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