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6

起的眉宇间泛着苦闷的气息。

    “没有！”我和楚路异口同声地说。

    一瞬间，太多意外了。

    到了最后，我自己也觉得无趣了，便整日失魂落魄地等着楚路从莫名的受伤里走出来。

    翟洋还是那样笑，干净明朗的，笑得叫我沉醉。

    “不是说了我们以前是同学吗？”

    “他没告诉你吗？”翟洋一副也很惊讶的表情，说道，“原来他没说过，我以为你是因为我说的那句话所以才不理我了，所以……”

    直到秋末，直到霜意浓重，我才在某个清晨与翟洋在校门口撞见。

    我们以前有过这样的局面吗？或者吵架吵到彼此不理会呢？或者生气地不一起回家呢？好像都没有。那么现在这是怎么了呢？

    感谢她这么理解我。

    事实上，是我还没有完全原谅。我不敢去想翟洋牵我的手的时候其实心里喜欢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么他对我说过的话，都是假的吗？如果都是假的，那该有多么可怕？

    绢离望着围墙外，说道：“我们的梦想并没有支离破碎。”

    我笑了，说：“隔得又不远。”

    听完采凉的话，我忽然笑了，好像以前的所有恩怨也一并消失了。

    在我看来，这没有什么关系。

    我正想问他，楚路进来了，两只眼睛盯着我看，身边还跟着小米。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我一扭头，不看他们了。

    妈妈奇怪地看着我们俩，眼神里有种模糊不清的东西，我辨别不了。

    “那你说我喜欢谁？”

    我本来想对楚路发火的，可是一下子想起了刚才翟洋说的话，再看看现在楚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一下子话都吞了回去。

    绢离捂着嘴又笑了一下，说道：“不过，如果是你做的你一定会帅气地承认的。”

    “你说了什么？”我再一次惊讶，楚路这小子原来还有很多都没有告诉我的事。

    想到楚路了，有些内疚起来了。

    我连续好几天早上等楚路去上学，他妈妈都说他已经走了。下午放学的时候我照样死皮赖脸地等他，我背着书包站在他面前，眼睛看着他，生怕他跑了一样。可是他还是看都不看我一眼，叫声小米就走了。

    学校不大，远远的望见和不期而遇并不难，然后，我们还是在狭小的空间里一再错过。

    然而，因为我那句无意义的问话，楚路彻底的不理我了。

    我刚想张口解释，他拉着我就走，头也不回。

    小米的伎俩、楚路的怀疑、采凉的支援，这些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却像早就安排好的一场戏，只等我入场。

    采凉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那要看是谁伤的！”

    绢离看我对她笑，说道：“不要说谢我，因为我也有很多要谢你的地方。暖，我觉得很孤单呢！跟你分开真的很孤单。还有，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寡言少语？我一直想念你在我身边蹦蹦跳跳地说你那些开心的和不开心的事，说楚路那小子，说翟洋……”绢离说到翟洋停下了。

    我说：“是啊，好像，我们以前也没有什么。”说完，我想了想，问道，“你是喜欢绢离的是吗？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当初你会那样……对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我和翟洋，说在一起好像太重了，说谈恋爱好像太深了，说什么都没有好像太浮泛了。毕竟，是有什么的。

    那几天放学，我都是一个人走的，我不知道我和楚路是谁在躲着谁，但是我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真的很悲伤。

    是啊，我们的所有人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我和翟洋的故事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就结束了。

    我赶紧擦了擦。

    我拿起笔就去瞧他的头，却被他把笔夺下了，还对我说：“好了，这么大人了，以后别没事就发火，见了我跟见了冤家似的。这样你也能少点麻烦！”

    楚路一头雾水的样子，说：“有吗？”

    但是楚路明显跟我说话少了，这真是一件叫人无可奈何的事情。

    跟绢离又去爬那个高高的男孩子才玩的架子，然后两个人坐在上面相视笑着。

    采凉笑着看我，反问道：“怎么？你不是和翟洋分手了吗？既然已经分手了，想必你比我清楚。”

    采凉笑了笑，没做回应。

    我悲伤的倒不是这些，而是楚路作为我最铁最久的兄弟，他怎么能误会我？他怎么能把我想象成那样的人呢？

    其实我总是有这样的感觉的时候是因为我还在期望与他相遇。

    “你很了解翟洋？”我奇怪地问。

    也许谁都这么认为吧，觉得我们至少也应该是朋友。

    妈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楚路，说道：“你们不会是闹别扭了吧？”

    我迷茫地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可是楚路真的不理我了。

    我扭头就进了房间，妈妈却在我身后叫了一声暖，我一回头，妈妈看着我，说：“嘴角还有饭粒呢！”

    他说：“好久不见。”

    绢离看着我，眉心稍稍有些紧，说道：“暖，我真的对翟洋没有你想象的那种情感，我只是拿他当朋友，很好的朋友。我没有喜欢过他。真的。我也没有必要对你说谎。如果你和翟洋是因为我而有了今天的话，我会内疚的。你们至少……也要是朋友。”

    楚路气呼呼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我转过头去，小心地问：“那个，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很好。你呢？”这种回答非常没有创意，可是我不知道该要说什么。

    “我们，好像还没有说清楚过，就这样结束了。”翟洋说道。

    那些关于楚路的记忆，像是从身体的某一部分溢出来一样，源源不断的，叫我觉得有些生疼。

    可怜的楚路！

    我心里一紧，原来他真的是喜欢绢离的，那么为什么当初要对我那样呢？

    翟洋奇怪地看着我，我瞅了他一眼，说道：“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今天以后，我就能彻底地从你的背影里走出来了。”说完我转身就走了。

    “你说什么？”我惊讶地说。

    采凉奇怪地看着我。

    但是下课的时候，她对我笑了笑，说道：“我只是说事实罢了，而且，我从来都是根据事实说话的。对了，以后上课的时候专心听课。”

    采凉笑了笑，眼睛里又有了神采，说道：“是啊，争取！不到最后，谁会知道结局呢。我们所有人的故事，不都是才刚刚开始吗？”

    我还是不能轻易相信楚路已经把小米的事情解决了，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件很难解决的事，加上现在一个班级，想躲都躲不掉。

    我又看了楚路一眼，还是没说话。

    “我跟他说，绢离和你必然一个选理一个选文，我问他选哪个。”

    “我听说你跟小米的事了。我今天课间操的时候没注意，还是后来听别人说的。”绢离缓缓地说。

    就这样，一大早上，在众目睽睽下，楚路一直把我拉到了教室，然后把我往座位上一按，使劲瞪着我，说道：“鬼丫头！有点出息吧你！”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