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没有喜!采凉你认识不?”我略略有些颤抖地问。
采凉一见这阵势明显对她不利,我们光凭人数就远远胜于她了。于是,很乖巧地想要逃离,说道:“我没空跟你们这些不可理喻的人胡搅蛮缠,本姑娘不奉陪了。”说完就想走。
可是,当我拉着绢离的手,问她为什么最近很沉默的时候,她却缓缓地对我说:“青暖,你知道三毛有句话吗?她说,知己,最贵在于刹那,拖久了,那么默契总有枝节。”
绢离合上画册,抬头看我,问道:“和翟洋吵架了?”
这人吧,有时候就是这样,你不惹人家人家也会来惹你的。
在放学的路上,我不准翟洋牵我的手,怕万一被谁看见了传到妈妈那里我就麻烦了。
翟洋说的很有道理,我没有理由再不信了。可是,为什么还会有采凉说的那些话呢?别的班的同学怎么会说绢离和翟洋之间的闲话呢?
后来,我把这话说给翟洋听,我告诉翟洋,我恐怕绢离要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拖得太久了。
但是最叫我难过的是绢离知道这件事的态度,我以为她会高兴,毕竟我的爱情有了这么好的发展。
过了些天之后,在我和绢离彼此沉默了很久之后,我终于忍受不住了。
“青暖,你这样无理取闹可不好,这不像你那么豪爽的性格了。你说,你喜欢楚路吗?”
那么我们也要是吗?
翟洋依然还是开开心心地走在我旁边,像使者一样护送着我,惹得路上的女生羡慕得想把我吃了。
我依然困惑地看着翟洋,但是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心痛了。
那一年的春天是我最开心的一个春天,因为我恋爱了。
我相信绢离如我一样相信,相信我们之间的友情天长地久,相信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依然是彼此的姐妹。
我便什么都不问了,为了保存我们微薄的默契空气。
我能感觉到他说这话时那种骄傲的语气,心里的幸福不由得又荡漾开了。
当然,我不是在指望会怎么样,妈妈也不可能允许我怎么样,我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让妈妈放心,我想告诉她,我是真的喜欢这个男孩子,我既然能这么大方地请他到家里玩,就能大方地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更能大方地处理感情和学习之间的关系。我是想让妈妈相信我。
翟洋笑着说:“不要紧张,我说的喜欢不是像我和你之间的喜欢一样,是那种对于朋友的喜欢。你说,你要是不喜欢楚路怎么会和他做这么多年的好兄弟呢?还有绢离,你也喜欢她对不对?不然怎么会是好姐妹呢?我和绢离也是朋友啊,所以我们也是互相喜欢的,这就是朋友之前的喜欢,懂不懂?”
“可是你最近的画怎么显得忧伤呢?你看你以前的画,那么活泼。”
翟洋来我家玩的那天,楚路没有跟我说一句话,看都没看我一眼,一直在和爸爸妈妈聊天,好像我就是空气一样,他完全地把我忽视了。
妈妈终于觉得我的不对劲,怀疑我是不是开始恋爱。
这个时候我便仰起头,骄傲地接受她们的嫉妒。
我笑笑,说道:“美呗!”
和翟洋之间好像什么都解释清楚了,但是和绢离,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了。
绢离拉着我进了教室,在教室门口迎面就看见了翟洋。
那是我第一次对绢离生出不满的情绪,在那样一个夏天的午后,在那样的轻风里,我想起了采凉的话。
“青暖,你最近不开心了么?”绢离轻声问我。
有时候和翟洋遇见他别的班级的朋友,翟洋总是大方地对他们说:“我女朋友,青暖。”
我终于在妈妈的严密监控下开始了我不算早恋的早恋。
绢离说:“青暖,有护花使者送你回家是什么感觉啊?”
我开心地对翟洋说:“长这么大,除了你我没带过其他男生来家里玩。”
有天上午,做完课间操的时候,我和绢离一起回教室。
楚路说:“如果这算恋爱的话,那你和绢离也算恋爱?那你和我除了没有牵手也差不多恋爱了很多年了。不对,我们牵过手,以前小的时候,每天牵着你上学放学的!”
翟洋笑着问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有惊喜?”
“对不起,是误会,我们说着玩呢!”绢离赶紧解释。
就要到可以穿裙子的季节了。
我想想刚才采凉说的那些话,混乱极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管楚路的话。
我当时反驳他,我说:“我和翟洋,我们牵手,我们一起散步,我们一起谈理想,我们互相关心,我们只要用一个眼神就可以交流,当我们对视的时候会感觉到彼此的情感,这怎么就不是恋爱呢?”
既然翟洋这么坚持,我也只好点头了。
“没有啊,我最近幸福的很!”我边画边回答。
可是,绢离却说我做错了。
我撇了撇嘴,说道:“他哪里算呢?他是自己赖着来的,我可从来都没请过他。”
翟洋跟我说话的时候永远是温柔并且微笑的,他的声音亲切地比这江南的春风还要醉人,还有他的眼神,我总是会在那眼神里迷失,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只要和这个人这么相伴着在一起。
“翟洋!”我看着他的眼睛,多么希望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深深喜欢我的痕迹,希望那个答案就写在他的眼睛里,而不是心里,因为眼睛比心更容易表明真相。“你说,你是不是喜欢绢离?”
现在站在我和绢离面前的就是那个年级第二采凉,整天一副冷若冰山的样子,以为是个多能耐的人物,可惜进来的时候以两分之差输给绢离,上次期末考试本想赢回来,可还是败了。
绢离当时正在翻我的那本小画册。
然而翟洋是真的叫我满足,他像一个王子,我想所有女生和他在一起都会圆了公主的梦。
我挣开绢离的手,拉着翟洋一直走到操场。
可是,我也觉得最近一边幸福着,却又一边失落着,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似的,会猛然间有些哀伤,微微的。
“就是因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才没去问她,我不知道怎么问她,只好问你了。那你说,她是不是喜欢你呢?”听翟洋那样说我心里稍稍平静了些,但是还是不罢休地问了一句。
我真想拥抱他,拥抱这个宽厚大度的男孩子,拥抱这个像父亲一样的男朋友。可是不行,现在是在学校,光天化日之下,我要是敢这么大逆不道,一定会有令我后悔的结果的。我忍了,但是真的很开心。我心里的疙瘩,翟洋就这么帮我解开了。
但是楚路一直取笑我,他说我这根本不算是恋爱。
我点点头。
翟洋却笑我担心的太多了。
“是不是听到别人说什么了?”翟洋问我。
“什么人撒野呢?”楚路忽然站在我面前,冲采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