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仅仅是分手而已

说：“你再说一遍？”

    我心里忽然很释然，这样也好，至少我知道了不是有其他的人也在恨我。我对她说：“没什么，反正我承认了也是自愿的，这件事你就不要跟三少说了，也不要告诉其他人，既然我背了，我愿意背到底。”

    欣辛便不再问我了。

    第二天，我混沌般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我想，我要和三少好好谈谈了。

    那女人便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对我说：“说说看，谈的怎么样了？”

    说完，我们都笑了。

    阿轩忽然停住了手，转身看着我说：“怎么忽然之间变得这么听话了？”说完，左右看了看我，问道，“江暖，你到底发生什么了？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你。”

    阿轩收拾桌子的时候，我对阿轩说：“阿轩，我们搬家吧！”

    我以为接下来她会骂我，会责怪我，谁知，她竟是叹息一声，缓缓地说：“你真的傻吗？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承认？”

    我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他在怨我。

    三少无奈地看着我，说：“暖，我求你了，你能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吗？不要说不爱我这种理由，你明知道，你骗不了我！还有你那些故去，不要再说了，我们都谈了太多次了。既然你说要分手，那就分手吧，没什么，我会等的，等到你觉得只有我最合适的那天为止，等到你因为爱我而不顾其他接受我为止。”

    欣辛见我进去，没有过多的惊讶，我坐下来便开始设计服装，我忽然来了灵感似的，画了很多设计稿，然后挑了一块布，自己裁剪起来。

    我又喝了一大口饮料，心一横，对三少说：“我想说，我们分手吧！在一起这么久，我发现，我们始终不合适。”

    今天是周末，阿轩在家。

    三少脸上渐渐没有了笑容，他看着我，说：“暖，我带你走吧，去开始新的生活，你等我，等我毕业我就带你走，不要在这里了，这样就没人再打扰你了。”

    我重新下楼来，直接就坐在了餐桌旁，端起碗就吃。

    可是，今天的结果就是我的代价吗？就是我曾经那么冲动地要出来的代价吗？就是我这些年放肆挥霍的代价吗？

    我看见他眼泪的那一刻，心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碎得离开了我的身体。

    那我该怎么办？才能叫他觉得我只是又脏又臭的泥潭？叫他能记得我，但是决不会和我在一起？

    他有些吃惊，愣愣地看我，然后自我解嘲般笑了，说：“好，谈生意。”

    阿轩一听，忽然走到我身边来，伸手抽出一张桌子上的面纸，直往我脸上擦。我这才发现我在流泪。

    阿轩一听，坐在我身旁，揽过我的肩，说：“江暖，没事的，别想着搬家，也别想着出了什么大事。在哪里跌倒，要在哪里爬起来，你以后才不会害怕那个地方。”

    我难道失去了知觉了？我在流泪啊，可是我的心不悲伤，我的眼睛也不酸涩，这是为什么？

    他冷冷地嗯了一声。

    她沉默了。

    “这不是做生意的人所为，赌，就意味着也可能输。”

    于是，我说：“那你打算赌赢之后怎么做呢？你怎么会处理我呢？”

    就这样挂了电话。我舒了口气，真相原来是这样！

    “是江暖小姐吗？”一个不熟悉的男人的声音。

    我笑了笑，说：“只有淡妆才适合我吗？你们都了解我太少了。”

    我很奇怪地看他，说：“怎么？不认识了？”

    我想，我只能说真话了。

    不错，人生都是在赌，可是，当我们决心去打开另外一扇门的时候，即使它就在我们的隔壁，我们很熟悉，也不能保证我们就能得到梦想的。

    真没想到，她老婆看他看的这么严。

    我看着他，说：“我说，我们分手吧！”

    阿轩见我回来了，从沙发上起身，看着我，说：“饿了吗？午饭吃了吗？”

    “哦？你想怎么合作？”

    三少渐渐有些不耐烦起来，他看着我，说：“那你想怎么样？”

    “你好，我是雅派公司的李总，能和你见个面吗？我想详细谈下上次你提出的合作问题。”

    可是，现在，我没心情，也没有一丝要那么做的冲动。

    这就是我想要的爱情吧！也是只有三少才给的了的爱情吧！经历过，还乞求什么呢？

    阿轩一愣，赶紧去准备午饭了。

    阿轩没有看我，张了张嘴巴，说：“我只是想让自己最大限度地保护你，其他的，我尽力而为。”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过了许久，他忽然站了起来，就这样，看都没看我，走了出去。

    我精心地挑着衣服，天气冷了，我不能穿的像夏天时一般妖娆了。我挑了件这几年都很流行的长款毛衣，腰间稍下的地方寄了条腰带，长的黑丝统袜，脚上穿着大方的高跟鞋，然后出门前再穿上风衣，还算叫我满意。

    他没有吃惊，说：“我给你时间考虑，这件事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可是，三少知道了吗？

    我走过去，对他说：“我现在要出门，去见三少。阿轩，你是我朋友，这次无论发生什么，我希望你支持我的决定。”

    “我出资，你来经营。我所说的我出资，这资金是我个人的，不属于雅派公司。”他解释说。

    “饭不用吃的太饱，太饱就难受了。”阿轩执意不给我再吃下去，我只好作罢。

    本来我还想考虑他的提议，现在，他这么一说，我连考虑都不用了。

    我打断他的话：“李总，你今天不是和我谈生意的吗？如果不是，对不起，我还有其他的事。”

    我疑惑地说：“可是，我还没有饱。”

    我知道，这就是他给我的判决了，他对我已然无话可说，我这个叫他无语的女人啊！叫他曾经那么执著的爱情啊，一瞬间成了笑话，多么可悲的笑话啊！

    我知道我什么希望都没有了，但是我依然要等，三少应该对我说些什么，哪怕一句话，他都应该对我说些什么。我要等到他开口，这样无言的结局，我接受不了。

    一说到生意，他正经起来了，说：“想法不错，我也跟其他的同事商量过了，基本上，可能性很小，但是，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谈另一种合作。”

    我又喝了口饮料，说：“三少，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些不是我的过去，它们都是我江暖的一部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这样生活，更不知道这一部分里我种的因，会在什么时候结出下一个果。你看，这次澜清的事就是事例。”

    其他的事情，他们自己会解决的，而我，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局外人。

    我一愣，自己倒是很奇怪，问道：“我没吃饭吗？可是我都不饿。”

    “好了，不要说了！”三少忽然打断我的话，“你说这些干什么？我说过了，对你的过去我不在乎。”

    我不想再玩这样的游戏了，也完全没有了要在这个女人面前争强好胜的想法，有什么用呢？我争了这么久，我争来了什么呢？一堆伤害吗？

    三少开心起来，说：“我就知道，肯定不是你打的！”

    原来是问这个！我早应该想到是问这个，只是这件事不是我做的，竟一时间给忘记了。

    我接着说：“是的。因为我外面得罪了很多人，你无法想象。我生活其实过的很混乱，我自己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我都不清楚。”

    他一直在看我，像是……在读一本书。

    我下楼的时候阿轩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我下楼，呆呆地望着我。

    李总约我在一家茶馆见面，他打电话的时候人已经在那里了。

    “没有，我本来昨天就想说了，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请你谅解我的自私，我不想澜清难做。”她满怀歉意地说。

    我直接问道：“那上次我说的事情，你们已经研究过了？”

    生活里也许处处如此，有很多事情的真相，都会叫你震惊。比如有些妖娆的女人可能原来是男人，有些看起来既抠门又土气的人可能身价上亿，有些一直对你恶语相向的人可能正深爱着你……真相，不过是谜底，而对我们来说，正是因为生活在谜面里，才显得出不一般的意义。

    我回到房间，找出三少送我的那片光碟，拿到客厅里，开始放。

    他点点头，说：“也可以这么说。我想开辟另一块天空，你正好需要资金，我看了你的设计，也很有想法，我相信你，愿意赌这一次。”

    当我离开的时候，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轻松，与以前我在女人面前争得胜利的感觉完全不同，那些胜利只会叫我心里沉重。我想，我这次做对了。

    我慌张地问道：“这事，你还告诉了别人了吗？”

    他竟然说到杨枫，我更心慌了，我赶紧说：“不是的，不是的！跟他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觉得应该要说清楚了。”

    我笑了笑，说：“只怕，你这赌局开不了，因为我还不打算下注。”

    “你说，有人要打你？结果错打了澜清？”三少不敢相信地问。

    我看着三少离开，心里像是被一块一块挖着内脏，但是却痛的不真实，好像这一切都是梦境。可是我还是落了近两个小时的眼泪，才从那里离开。

    欣辛走过来，站在我身旁，说：“江暖，你一天都没有吃饭，你不饿吗？”

    屋内开了灯，欣辛看了看衣服，微微一笑，说：“说实话，非常好看！”

    挂好了衣服，我又坐回去，接着想我的构思。

    忽然，他眼睛里闪亮亮地落了泪。

    欣辛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和三少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有要阿轩陪我去。出门前，我简单收拾了自己，淡淡的妆容，略显职业的服装，一切都让我自己觉得恰到好处。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我，竟然冲我笑，我赶紧低头。

    我好像听懂了一样，点点头，说：“嗯，我要等……”

    我笑着落座，说：“那我就放心了。有什么要和我谈的，现在开始吧！”

    我化了很浓的妆，我已经很久没有化过这么浓的妆了。

    她支支吾吾地那个那个说了很久，也没有说到底什么事。

    我拿着衣服给欣辛看，那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许多。

    我笑笑，说：“没事了，我现在出去有点事，有空再和你联系。”

    我问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我用力地叹口气，咬了咬牙，说：“三少，其实，我很早就认识杨枫，其实，我曾经是他的女人。”我不知道怎么说才能更委婉，我只想到了这句，我希望三少能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