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爱一直存在，只是我不配

里陡然跳的厉害。

    流汗其实是件畅快的事，当那些本来是属于身体内部的液体就这样不受控制地往外流的时候，你能感觉到欲望流动的速度，嘴巴渐渐干渴，身体越来越空洞，好像有什么就这样离开了自己。

    子燕啪地打了我一下，说：“还好意思问！就因为你，和人家吹了。多好的机会啊，被你给葬送了。”

    就像三少说的，我被天下闯了，却还不知道痛在哪里。

    走上前，原来是彭净轩，手里拿着本《读者》，正在优哉游哉地翻看着。

    我也对阿轩笑笑，说：“来很久了吗？子燕上夜班，我上白班，你来的不是时候。”

    可是，他也都记得吗？

    我敲了下她的脑袋，没再理她。

    女人终是摆脱不了男人的呵护。

    “想你啊！”我冲三少笑笑，假装开玩笑地说。

    他接着说：“是这样的，明天晚上，我们学校有个舞会，你一起来玩吧！”

    “没有。”三少简单地回答，然后问我，“你在想什么呢？”

    我坐在马路沿上，享受这傍晚依然带着热气的夏风，我的身体不住地开始流汗。真是后悔没有在衬衫里面穿个吊带，否则现在就可以像其他各路招摇的女子一样，穿着吊带在这里吸引众多莫名的目光了。

    最喜欢听三少对我说一句话，他敲着我的额头，担忧地说：“哎，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啊？”

    三少也是满脸掩饰不住的惊奇，开心地说：“真是没想到，我都没敢认，变化太大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子燕：“上次，你带回家来的那个男人是什么来历？”

    说完这话，我又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遍，至少他还记得我，不是吗？

    当年，我站在操场上看夕阳的时候，他对我说：“你看夕阳的时候好像也是害羞的。不过，你害羞的样子真好看，我喜欢。”

    阿轩看了看我，忽然说：“你有心事？”

    笑完，三少说：“除了变漂亮了，你真是一点也没变，还是以前那个样子。”

    不就是想告诉我你是他女朋友吗？好，我就顺了你的意。

    那天晚上，我又梦见了三少。

    他对欣辛说：“你好！”

    我本想对澜清说几句好听的话，以此显示我也是个有涵养的人，但是我看见她那么自然而又骄傲地站在三少旁边的时候，我心里陡然就涵养不起来了。这澜清小女子虽说长的乖巧，说话也是细声细气，但是眼睛里却泛着聪明的光，是绝不会吃亏的那种。

    三少一直叫我暖，他说别人都叫我江暖，那他也这么叫我就显得他不是我好兄弟了，他叫我暖，叫了三年。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所以我没管他说什么，依旧笑着对他说：“三少，哪天要是我们再遇见了，如果我不认识你，你就当作也没认识过我！”

    我嗯了一声。

    我以为我忘记了……

    “因为愿意承认自己是坏女人的女人已经不再坏了。”阿轩很是得意地说。

    我听了夸张地哈哈大笑，说：“我看没变的到是你，我已经从一扇门进入另一扇门了，而你还是在校园里兜圈儿，我单看你说话的样子就一点都没变。”

    我倒了两杯水，端到了他们面前。

    “你该说，这些年你到底吃了什么长的，变得这么漂亮了！”

    “不了！”我赶紧说。

    我终于过上了三年前向往的无拘无束自己作主的日子，我可以乖，可以坏，可以肆意妄为，可以挥霍青春，都没有人会阻拦我，我真是自由了。

    我有时候会跟男生打架，这个时候三少会不论三七二十一地就打那个男生。他说，男生竟然对女生动手，无论如何都是那男生不对了，打了也是应该的。

    三少一听，呵呵笑起来，我也跟着笑。

    那天早上洗澡的时候，我忽然恨我自己，为什么没能继续给自己留一条纯洁的路，为什么要让自己变得肮脏。我用力地把水砸在自己身上，拍得皮肤发红。

    当时我正在整理衣物，他忽然就笑盈盈地进来了。

    我转身就走了。

    阿轩刚要开口，我用手制止了他，继续说：“男人对我来说是柚子，而爱情是蜂蜜水，如果我吃了柚子之后，还想喝蜂蜜水，满嘴里就会只剩苦的滋味。”

    阿轩喝了一口水，说：“你不信我，你的眼睛跟我第一次看见的不一样。”

    我用舌尖跟他玩一个游戏，他先是迟疑、惊讶、不知所措，但是终于在我舌尖的挑逗下迎合着我。

    阿轩看了看我，忽然转口笑道：“后天是周末，你该休息吧？”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喜欢坐马路沿。”

    我对着三少开玩笑地说：“幸好今天在这遇见你，要是再晚几年，这站在我面前的可就是三个人了。”

    我以为听错了，惊讶地抬头，然后看见了他，还有他身后也在微微笑的清纯女子。

    我读书很烂，三少花了大把的时间在我的功课上，他给我讲解那些难懂的数学物理，大多时候我都假装听懂了，因为如果我不懂的话，他会一直一直讲下去。他讲习题的时候眉头皱着，眼睛里却有幸福的光芒，然后他每讲一句都要抬头看我，说：“这个地方可以理解吗？不理解的话我就换个方式说。”

    我不想一边面对着三少，心里忍不住浮起对他的渴望，一边又不断地提醒自己，即使三少一时接受了我，我也不能接受我自己。

    “不方便吗？”三少问道。

    不管我是不是排斥澜清，我都知道，三少不可能再属于我了。事实上，他也从来都没有属于过我。

    我看了看三少，站了起来，说：“我要回去了。”

    “听说是个大官，自己还做生意，是个赚大钱的人！”子燕说起来还是满脸的遗憾。

    三少赶紧说：“你别乱说啊，澜清只是我同学，刚好今天在街上碰见的。”

    你不是想玩吗？好，那就陪你玩就是了。我江暖还没怕过谁。

    欣辛和澜清自然也很惊讶，欣辛对澜清说：“没想到江暖和你那位同学还是老朋友啊！今儿晚上一起吃饭吧！难得大家聚聚。”

    我在这样的一种畅快里回忆我和三少的点滴。

    我忽然想到杨枫的那句话，从不轻易碰自己爱的人。

    我心里想着，疑惑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阿轩慢慢放下了杯子，双手抱住我的腰，开始扭转我的强势，狠狠地吻我。

    子燕在外面叫起来：“你没事吧？”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对阿轩说这样的话，为什么？我自己根本没有答案，我只知道，要让他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必须要他知道，我也不愿意再看见某天他又站在门外等我的样子，我要他离我远点，远到我感受不到他的气息就好。

    “那该问什么？”

    我匆忙应了声，赶紧转身。但我还是看见了三少看过来的眼神。

    我并不知道我是从哪一步开始任由自己去挥霍自己的，更不知道我还能在哪一步开始转身。现在我有了一份比较安定的工作，我忽然想安安稳稳地，然后找个人恋爱成家生子，这样的生活，也许就是我这样的人最大的梦想了。

    “你没有留下来吃饭？”我问。

    我去参加女子篮球比赛，三少总是站在众多女生里面，大声地喊：“暖，加油！暖，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