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最先结婚，嫁了个有钱人，白雁嫁了个官二代，柳晶嫁了个小秘书，说起来，她在物质上是最丰富的，可是除了有一个儿子，其他她有哪一点比得上她们呀！

    按照滨江市纪委出台的新规定，处级以上的领导，一律不允许出席职工的私人宴请。康领导很苦闷地把老婆送到酒店前，然后独自回家了。

    “对不起，林枫，我是个开玩笑。”白雁有点怔住了。

    那个小时候追在他后面，喊他“昊哥哥”；大了后，羞涩地在他怀中喊他“泽昊”；工作后，抱着他的脖颈，甜腻腻地喊他“老公”，那个小姑娘，真的离他远去，远得他今生都无法触及。

    人算不如天算。

    心疼如割。

    简单小心翼翼地搀着柳晶向大厅走去，白雁等他们进去时，转身走向走道尽头，那里有一个大大的阳台，男宾客偶尔会过来抽支烟。

    婚礼结束，白雁等宾客差不多走了时，才告辞出来。刚下楼梯，从旁边的沙发上走过来一人，一把拉住她。她扭头一看，是康剑。

    “白雁，这场景很熟悉。好像也是我和你一起参加谁的婚礼，去洗手间时，看到演讲厅前围了一群人，我们跑过去一看，演讲人是你老公。那时还不是呢，可是他竟然从我面前把你抢走，正眼都没看我一下，让我很受打击。”林枫说道。

    柳晶已经换上了另一件稍微宽松的纱裙，简单担心洗手间里滑，不放心柳晶一个人去。

    “你还真记仇？”康领导挑挑眉，接过白雁的包包。

    冷锋微微一笑，加大马力，车风驰电掣地往前方驶去。

    这话非常顶用，柳晶一听，立即闭上嘴，笑容绽开，任凭化妆师怎么折腾、任凭外面是豪雨如注，她的心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白雁起身，陪着柳晶去了洗手间。柳晶向她抱怨结婚真是麻烦，怪不得没人想结第二次。

    白雁走过去，默默地立在他身边。天空中掠过一道闪电，她看到他满脸是泪。

    所以离别在即，他不感到悲伤，只是有一点浅浅的怅然。怅然过后，是释然，因为看到她过得很快乐，这就够了。

    “对，对，来，我们喝酒。”

    白雁失神地立着。人无完人，难免犯错。但有些错，是犯不得的。一错，便是一辈子。她不可怜李泽昊，只是替他可惜。

    “嗯，柳晶……她有小宝宝了。”

    在雷声的间歇中，白雁清咳了一声，那人没有动。

    “别装小可怜了，我就坐你隔壁桌，有事你喊我一下。”怀孕中的柳晶，上厕所比较频繁，拖着个婚纱不方便，简单又不能进女洗手间，只能麻烦白雁照顾柳晶。

    林枫眨眨眼，把湿意眨了回去，她挤出一丝笑，“我知道，其实我现在也挺好，有子万事足。”

    李泽昊出不了声，只能点头。

    “哇，你居然有自知之明。康剑，话说我们的婚礼虽然也美仑美负，可是你当时居心不良。”

    “偶尔，偶尔。”白雁俏皮地吐吐舌，聪明的女人是点到为止，而不是穷追不舍。

    “你后面有什么打算？”白雁听柳晶提过李泽昊要去南方的事。

    “你们先过去，我透口气。”白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