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数。

    剪完头发出来，天都快黑了，白慕梅仍不肯回家。两人又去了云县最好的药膳馆吃药膳。

    “小雁，我刚刚在小区外面看到有人在卖西瓜，买的人很多，你也去买一个！”门外，真的是康剑，可能是爬楼有些急，微微有些气喘，神情也紧张。

    两人回到白慕梅的公寓，八点多一些。白雁先催着她吃了药，然后给她放水洗澡。

    “她根本配不上那男孩，人家只不过是看上她的工作和她哥留下的一大笔抚恤金。”白慕梅也看到了商明星，凉凉地撇了下嘴。

    白雁愣住。

    她把锁施转了几下，从里面拿出几个首饰盒和一些证件什么的，放到床上。

    “一定是康剑来了，我去开门。”她慌忙拭去眼泪，跑了出去。

    “陪我去剪个头发吧！”白慕梅扭过头来看白雁，“你也要去修修头发，你看你头发半长不短，没一点儿形状，脸色黯然，也不化化妆。喂，你能不能别哭丧着个脸，我看着不舒服。”

    “好的，那你进去坐一下，妈妈在里面呢！”白雁摸了下口袋，里面有零钱，她忙下了楼。

    白慕梅把脸转了过去，不让白雁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当初发觉怀上你时，心里很矛盾，也很讨厌，犹豫的过程中，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没办法咬咬牙，把你生下来了。现在，我知道我当初不是没办法，而是心甘情愿地想生下你。”

    “你过来一下。”白慕梅从浴室出来，向白雁招招手。

    “怎么不喊他一块过来？”白慕梅问。

    白慕梅撇嘴，小口小口地喝着汤。

    康剑听着她脚步走远，这才跨进门，把门关上。

    白雁只是感到稍微有那么一点遗憾，在心里面盘旋了一会，她也就作罢。

    白慕梅听着，丽容上笑靥如花，与发型师讨论她应修个什么样的发型准备过夏天。她不再上台表演，无须顾忌太多。发型师建议她剪个像赫本一样的俏丽短发，她欣然接受。

    出了医院大门，两人抬头，正对一天的落日。绚丽的霞光眩目得两人本能地眯住了眼睛。

    白慕梅说得也对，二十几年都能父不详，现在一旦知道了太多，如果看到他夫妻和美，儿女绕膝，她到底该把他怎么定位？是怨还是恨？想敬爱，也装不出来。

    “妈，我有点受宠若惊……”白雁眼眶里有泪在涌出，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正想继续往下说，门铃响了。

    她，父不祥，白慕梅再让她讨厌，毕竟是她的亲人。明天走了，白慕梅再一走，她在这世上，真的是身若浮萍。

    “那谁和明天像？”白雁瞟了她一眼，没看出她还挺八卦的。

    白慕梅不理她，拦了辆车，带着白雁去了她常去的美容院。一进门就有接待小姐迎上来，相熟的发型师当然也马上过来了，很自然的首先夸张来了一通恭维，说两母女直似两姐妹。

    “那他对于你就没任何意义？”

    “我们现在很穷，这药膳这么贵，我可不想喊他过来替你买单。”白雁耸耸肩，开玩笑地说道。其实，她知道康领导面对白慕梅总有点不自在，只是因为白慕梅是她妈妈，表面上维持着礼貌。真正谈感情，那是一点都没有。

    白雁突然理解了白慕梅的选择。

    白慕梅输完液，她死也不肯待在医院里，嫌医院里药水味难闻，白雁怎么劝也不行。医生无奈，给她开了一大捧止痛药，叮嘱白雁如果有什么意外，立即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