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陆市长，你找我有事吗？”

    她一怔，“我人在外面。”

    “在官场这个圈子里，做什么，人都习惯保持冷静，不带感情，不讲真话。所以我服康剑，真的服了。”

    “怎么不接我电话？”

    “走光啦！”简单疼惜地提醒，外面可是零下五六度的天气，他温柔地拖过被子裹住她，一同抱在了怀中。

    这天，白雁下了班又去看了套江景房。她站在一个单元的阳台上，浩荡江风带着初春的气息迎面吹来，白雁拢住长发，手扶栏杆，心情很澎湃，觉得这就是她想要的家。

    白雁犹豫了下，下楼打了车赶了过去。

    康领导拭去她鼻尖上的汗珠，看着她眼睛晶亮如星辰，觉得人生是前所未有的灿烂。

    康剑一边把白雁往屋里带，一边无奈地叹气，“你也不看看外面几点，想逛街打个电话说一声呀，不然我多着急。”

    她一看，是陆涤飞打来的。

    白雁走进去，一眼看到陆涤飞笼罩在一团烟雾之中。她走过去坐下，只叫了一杯矿泉水。

    白雁拂了拂头发，“还好，就是有点忙。你呢？”

    “我等你，你不要太急。”陆涤飞收了线，没有任何商量的语气。

    “走光就走光，你都看过了！”

    清冷的早晨，一室绮丽，春光无限。

    白雁怅然放下手里的水杯，“因为这条路实在不能用幸福两个词能形容。人家说婚姻不是一部情感片，而是一部动作片。我感觉我与康剑的婚姻，是一部惊险片、恐怖片，过程不能回味，前景不敢多想，只能是一步一步谨慎地走。谢谢你对我一直以来的关爱和帮助，我是个小女子，选择自私，做不到把谢意化作|爱意，那是对你的不公，也是对我的不珍。”

    他一用力，把她压回了床中，沿着耳根、下巴、脖子……一路咬下去，渐渐风生水起。

    这个咖啡馆，白雁很熟悉，陆涤飞在这里送过一对限量版的泰迪熊。

    “别说了，陆市长。”白雁努力镇定下来，苍白地劝慰，“也许是缘份没到吧！”

    “我在华兴大饭店对面的咖啡馆，想和你见见面。”

    “好！”柳晶乖乖点头，伸手接过手机，不，是伸出双臂，突然抱紧了一本正经的男人。

    “那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白雁耸耸肩，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

    两个人连恋爱时都没这么黏过，他们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时间见缝插针地发肉麻小短信，还时常手牵手地去看电影、逛商场、遛公园、压马路……热恋得滨江城到处都见他们的身影。

    她扶着楼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重新打量着他。傍晚和陆涤飞聊过之后，突然觉得这些表面上光鲜的官二代，背地里也是各有各的说不出口的辛酸。其实他们之中也不乏优质精品，但外在的光环让别人忽视了他们的内在。不然康领导何必将自己放逐，挑偏远的县城去证明自己呢！

    “我才是真正输的那个人。小的时候，游泳游不过他，打球输给他。读的大学也没有他好，工作没有他出色，就连……他爱的女人，我也会动心。你说，怎么能不妒忌呢？”

    “你并不了解我们经历过什么，”白雁苦笑，“如果让你选择，你是不会走这条路的。”

    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家，白雁怀着一腔兴奋，想像着未来的生活，脚下像踩了风火轮似的在滨江旧城跑来跑去。每看完一处回来，她都向康领导描述。

    白雁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一头扎进康剑的怀里，紧紧搂住康剑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前哼哼：“我在街上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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