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白雁弯起嘴角，看到公车停在家乐福超市，握着手机下了车，“你有没收到拜年短信？”

    “省城！”

    白雁兴致勃勃地说道：“李老师悔改得很有诚意么！知道怎样利用人脉，到底是知识分子。你要敞开怀抱，接受他回归吗？”

    “嗯，见到了，和你说的差不多，精神不错。”

    “不告诉你。”柳晶没好气。

    “我这人做事没计划，你别给我压力，明年的事，明年再说吧！”白雁嘻嘻哈哈。

    一看号码，白雁笑了。

    柳晶小姐，心里面怕是已有选择，现在只不过需要另一个人的鼓励罢了。

    “腾出手接你电话呀！陆市长，过年好啊！”

    “没有，我就转发给你。”白雁很热心。

    白雁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看时间，想着这两天泡在医院中，家里什么都没准备。上午，康领导没有一通电话，她估计是陪康云林夫妇回省城了。一个人的春节，无所谓吃什么，没有特别的意义，白雁其实更愿意待在医院中。

    白雁呵呵地笑，不接话。

    “怎么了？”

    “李泽昊现在在我家，他爸妈也在，原先为我们介绍的那个阿姨也来了，带了一大堆礼物，我看着烦，一个人跑出来了。”

    “听到你这样的称呼，我觉得过年一点都不好。”陆涤飞很受伤地抱怨，“说过一万遍了，叫涤飞！如果你偷工减料，叫声飞，我也能承受。”

    陆涤飞闷闷地说道：“不要了。丫头，我可不是金钢，你别太伤我的心。”

    “不，在床上。”陆涤飞的声音又低了几度，近似呢喃了，“晚上要出去吃年夜饭，不知闹腾到几点才能回来，我先补个眠，突然就想你了。明天，哈，也是明年了，我回滨江，接你去江心岛放烟火。”

    “嘁，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左右矛盾，身心煎熬，情同鸡肋，不然就是你心系别处？”

    过年，的哥心情也好，车一直开到楼梯口，白雁把袋子拿下，刚付完车资，听到手机又在包包里叫个不停。她任纸袋横七竖八地歪着，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

    同事们先是拿白雁开涮、调侃，直到把白雁羞得两只耳朵都红通通的才罢休。然后大家一想，康领导平冤昭雪，两口子又爱火重燃，这除夕夜怎么也不能安排白雁值夜班了。热情的人都爱成人之美，手术室的几个护士凑在一块商量，春节几天长假，大伙轮流值班，让白雁好好地度过蜜年。

    白雁的同事真是个大嘴巴，等不到天亮，就把昨晚康领导如何抑制不住思念，大半夜，在走道上，差点与白雁上演限制级的一幕，绘声绘色地向别人都描述了一遍。

    “喂？”

    “就这些？”

    “不要了，我有。”而且不止一条，从她回老家过年时，简单差不多每天都会给她发十多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