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  “最后一个问题，康助知道华兴逃逸了么？”

    “领导，”两人逛得腿软，在路边的咖啡厅喝咖啡、吃点心，白雁瞅着一地的纸袋，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如此奢侈，第一次觉得春节是个令人兴奋的、期待的节日，“像这种败家法，我们俩迟早要喝西北风。”

    康剑笑了，“我会干的事很多，也会赚很多钱，足可以把你宠上天，但是，白雁，在我赚钱之前，我可能要去某个地方，离这里很远，我们说不定许久都见不到面，五年、十年都有可能。能等我回来吗？”

    何其庆幸，他有她。她看似纤弱，实际上却是一棵挺拨的大树，能够茁壮成长，也能为别人提供一块绿荫。如果明天真的发生什么意外，他相信，他们一定可以并肩面对，双手紧握。

    “不知道颜记者怎么定位朋友这个词，联系密切、推心置腹、两肋插刀？”康剑语气冷淡，不悦颜一笑的强人所难。

    康剑用力点点头。

    “电影院有寄存处的，不麻烦。”

    她知道，他们之间不必讲太重的承诺，此时，一个浅浅的拥抱就够了。

    “我知道滨江旧城改造工作，康助付出了许多心血。你认为这次民工被砍事件，是偶然的意外，还是平时工作疏漏下的必然？”

    两人逛到下午，白雁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盼着过年的孩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什么都买了个新，就连束头发的碎钻发卡，康领导也给她买了几只新的。而她想为他买个什么，他摇头，说自己暂时用不着。

    康剑移坐到她身边，紧紧握了握她的手，“人家不是说，宠老婆也是男人的一项伟大事业。”

    “如果今天真是世界末日，也就好了。我就抓住你的手，不想别的，静静等着那个时候的到来。”

    “晚几天，会有详细的调查报告出来。”

    “领导！”白雁瞟到服务小姐捂着嘴在偷笑，脸一红，“我自己来。”

    “带着这么多东西去看电影？”白雁的眼瞪得溜圆。

    “女朋友？”颜一笑质疑地把目光定格在白雁身上。

    不能辜负了领导的一番好意，白雁很认真地挑了两套看似保守，但穿起来也会令人血脉喷张的内衣，这叫互惠互利。

    “领导，”白雁端详着他，星眸鬼鬼地转来转去，“人家说升官就会发财。我们现在是不是发财了，所以才花得这样大手大脚？”

    白雁看着康领导又把卡抽出来了，闭上眼，狠狠地心疼了一把，那个价位，可是她两个月的工资。

    “吃广式点心吧！”白雁实在怕再去西餐厅受那个洋罪。

    白雁坐直了身子，认真而又严肃地问：“如果换作是我去很远的地方，去很久，你会等我吗？”

    回家，是个多么温暖的字眼。小小的租处，简陋的家具，因为有一个小女人，就是一个家。

    “当然，感情又不是做善事，要的就是霸道、占有。”

    这时，白雁觉得康领导的表现，不是面子问题，而是出在骨子里。他仿佛想在这一天内，把满大街美好的事物都买下送给她。

    “在外人眼里，至少康助和他关系不浅。”

    “好，我们回家。”

    “白雁，如果我不做市长，你能接受吗？”他压低了嗓音问。

    开门时，他喃喃说道：“本想给你一个快乐的周末！”

    这一刻，两个人心头都沉沉的。

    “大不了再找一份工作。领导，你不会除了会当官，别的什么都干不了吧！”

    “你是穿给我看的，我喜欢就行。”康领导把她按着坐下，让服务小姐取了白雁的尺码，蹲下身，就替白雁解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