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月亮代表我的心”

    原来所谓地久天长

    我的情也真

    天天变得不一样(在你脸上)

    吃完饭，康剑照例是打开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看人民网，收邮件，白雁收拾完，洗了脸，捧着个热水袋，进卧室看晚会了。

    “人家只问我孩子多大了，我说不大，再过几天，能嫁人生孩子了。”康剑脱下大衣，挂上衣架。

    一个人在街上游荡

    看我们爱得痴狂

    白雁在做晚饭，大门背后贴了张笑眯眯的圣诞老公公，窗台上还挂了几个气球，简陋的屋子里也有了几分节日的感觉。

    初一十五的月亮(有些忧伤)

    那首歌我慢慢唱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当手机响的时候，白雁吓了一跳。

    “领导，你去超市了？”白雁听到开门声，探出头，刚好看到康剑把纸袋中买回的南北各式风味一一拿出来，很惊讶。

    我爱你有几分

    只是夜有一点凉

    也只是误会一场

    我的吻在你肩膀

    oh yeah

    康剑气得咬了下白雁的耳朵，拉着个脸，进厨房洗手，拿碗筷。真是个不识风情的笨丫头，他心里面骂了一句。

    看人们聚散无常

    浪漫得让人心慌

    电话是柳晶打的，说没事干，约白雁去看午夜电影。

    其实原来没有怎样

    在你耳边轻轻唱

    我的爱也那么真

    白雁睁开眼，突地推开他，“对，那我们早点吃晚饭，这大雪夜，客厅里没空调，睡在沙发上会冻着的，你吃完早点回招待所。”

    “我也不知你喜欢吃什么，各样都挑了点。”康剑抬头，白雁今日穿了件米白色的套头毛衣，特别修身，腰间扎着围裙，显出优美的胸部、纤细的腰肢。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爱恨心里已两茫茫

    “去！”白雁扬起手臂，捶了他一下，康剑顺势一拉，长长的一吻，彼此的嘴唇仿佛黏在了一起舍不得分开。白雁昏头转向地用手环住他的脖子。他的头发摩擦着她的脸颊，酥酥麻麻的感觉。

    许久，他才松开了她，贴着她耳朵，暗哑地说：“外面下雪了。”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爱也不会变

    听着这歌，就像有一枚石子，突地扔进了白雁平静的水湖，水光涟漪，波纹荡漾。她从电视上转向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失神了。

    圆圆月亮在天上

    弯弯月亮在天上

    yeah 我没有想像坚强

    音乐挡不住地从门缝里往外流淌，康剑竖起了耳朵，第一次觉得流行歌有时也很合时宜。他微笑地把电脑关了，走进卧室暖和暖和。这公寓的房东很抠门，只舍得在卧室装了台空调。数九寒天，客厅与卧室，有如两个季节。

    什么誓言都不要讲

    月亮代表我的心

    我的情也真

    “人家有没有问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白雁很不厚道地问。

    电视一开，调到综艺频道，正好是台湾的陶喆在台上闭着眼，深情地吟唱：

    爱忽然难舍难放

    白雁扭头看康剑，康剑也在目光灼灼地看她，“我……不想出去了，天气太冷。”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稍晚一些。

    “都怪那晚的月光

    白雁在他的身后吐了下舌头，羞得两只耳朵红通通的。

    康剑提着纸袋，下车时，他仰起头，雪花已经很密集了，落下的速度很快，不时有一两片落在他的眼角。开车回来的一路，他又把与白雁认识的一点一滴回忆了一遍。越回忆，越感到这份情缘是上天注定的，上楼时，脚步都带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