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格。”

    冷锋瞪了瞪她，“尽胡说八道，你要减肥，医院里不得一大半的女人要去跳江了。”他抢过她手上的面包，扔进垃圾桶，拉着她就往外面走，“你再耽搁几分钟，我又吃不到喜欢的什锦炒饭，吃不到，我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就会对病人凶。”

    “你就忽悠吧！雁，其实康领导人不怎么样，长得还不错，和他生个儿子一定也是俊俊的。”

    她与康领导离婚时，她没通知白慕梅，康领导有没有告诉李女士和康书记，她不清楚。自从和白慕梅在云县一别，她们母女彻底没有联系。有天，她经过滨江大剧院，看到宣传栏里贴着《西厢记》演出的海报，白慕梅演崔莺莺，她扫了一眼，脚步不停地走过了。

    孕妇安静地躺在担架上，睡着了，柳晶抱着七斤重的小婴儿走出手术室，白雁突地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高亢的嚎哭，她笑了笑，这一定是那个年过不惑的老公。

    孕妇是凌晨开始阵痛的，叫得整个住院部都震荡了。到底年岁大，宫口开了，但宫缩不够分娩，医生再次提出要为孕妇剖腹，不然孕妇和胎儿都会有生命危险。老公哭哭啼啼地签了字，扯住医生的袖子说：我大人小孩都要！

    “我……准备和康剑的妈妈离婚，搬去云县。”康云林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白雁。

    “冷医生，我有电影催眠症，一进电影院，一放映，我就会进入深度睡眠。”

    “都要吃饭了，吃什么面包。”冷锋皱起眉头。

    “雁雁，上个月，组织上和我谈过话，让我退居二线。从今天起，我就不用再上班了。”康云林说道，神情有点失落。

    柳晶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突然如潮水般褪去，她叹了口气，收回手臂，环抱住自己，“以前，我曾经想生一个像李泽昊一样的男孩，会读书，懂礼貌，很省心的。现在我觉得那个想法真可笑，如果我真生出那么个负心的儿子，不如一墙撞死算了。雁，你有想过生一个什么样的孩子吗？”

    “雁雁？”来人抬起头，目光落在白雁与冷锋相握的双手上。

    “下午四点，我给你电话。”冷锋微笑地对白雁眨了下眼，先走开了。

    白雁讶然地眨眨眼，不懂柳晶发什么神经。

    孕妇当即送进了手术室，柳晶也随着过来，只来得及做了局部麻醉，就开始动手术了。手术室里气氛有点凝重，手术不复杂，但病人年岁偏大。手术过程中，孕妇出现大出血、心跳异常。幸好做手术的医生经验丰富，最终顺利地完成了手术。

    “可我要是多吃一口饭，我心情就更恶劣了。”白雁想抽回手，冷锋拉得更紧。

    康云林把白雁带到一家广式茶楼，两个人没点菜，只要了茶和一些广式小点心。

    白雁叹息，她今天这减肥计划，看来真的是要泡汤了。

    “我想好了，我不再那么挑剔，差不多就行。然后早点结婚，一定要在三十岁前把孩子生下来。”柳晶为了显示自己的决心，还像韩剧里那样喊加油时，挥了挥拳，表情严肃。

    有一个人拾级而上，差点撞着两人。

    “不想谈这些有的没的，你别翘班，回去守着你的五斗米去。”白雁把柳晶往楼梯口推去，不让她看到自己戛然通红的小脸。

    “这就是我的饭。”白雁弱弱回答。

    白雁拘谨地坐着，对于康云林，她说不出任何具体的情绪。他和白慕梅一样，作为后辈，她没有资格指手画脚。如果是同辈人，她是极度鄙视这个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