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诸航嗤之以鼻：坚持，谈何容易？

    “别轻易地说出那么尖锐的话，那不是你的真心。我有耳朵在听，有眼睛在看，有心在感觉，这两年，我们很好、很好！”温热气息萦绕在诸航的耳畔，低沉嘶哑的嗓音，轻轻叩动她好不容易坚硬起来的心弦，“不要拒绝我，就三天，找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好好地谈。请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们一个机会，给我、你、帆帆一个机会。如果三天后，你对我……依然像现在这样厌恶，我……会……”她是潇洒的风，是飘浮的云，是无拘无束的诸航，留不住，就让她自由自在地飞吧！只要她好，如果痛，如果苦，他都能默默咽下。

    门外站着三人，诸盈、首长还有马帅。

    “要不要喝水？”卓绍华拧开保温杯的盖子，热气沽沽地从杯中冒出。

    “不要对不起我，你去向绍华道歉，向帆帆道歉！”诸盈拭净了泪，把门拉开。

    “我也有太多不周到的地方。”卓绍华说道。

    一阵风掠过，左脸颊上落下了一掌。诸航本能地眨了下眼，呆呆地看着诸盈。姐姐打她耳光？

    卓绍华轻笑，把保温杯放回原处：“吃面包还是水果？”一袋子的食品是唐嫂为他们准备的。吕姨回老家去了，首长怎么说服她的，诸航没有问。

    “听音乐？”

    “姐……”

    “暂时不想吃。”

    “妈妈，我去开门。”帆帆兴奋地从床上跳下。

    “是大姨！”帆帆听出来了，欢喜得小腿直蹬：“妈妈快开门。”

    “首长，别这样！我们……”嘴巴又被捂住了，带着烟草味的手指。首长最近抽烟很凶吗？

    “大姨，爸爸！”兴奋中的帆帆，完全没发觉楼道上空的乌云密布，他摇头摆尾。

    诸航和卓绍华轻装简行，像旅行在外的一对普通夫妻。诸航固执地把这次出行定义为旅行，而不是旅游度假。旅游度假是纯粹的放松、游玩，旅行是因某种目的而远行。

    列车驶出北京站，越往南，窗外的景色越发明绿。普通的二等车厢，座椅宽敞，环境洁净，乘务员讲话柔声轻语，笑容和煦，和列车的名称“和谐号”很搭。对面坐着两个男人，风衣、西装领带，像是出差的公司白领，一落座，就打开电脑，眉头紧蹙地忙个不停。

    当卓绍华对诸航提出出外度假的要求时，诸航只沉吟了一会儿，就同意了。为什么会答应这个要求呢，诸航的心思非常明晰。真的希望首长能有很好很好的解释，拨开眼前所有的迷雾，让她可以敞开心怀，肆无忌惮地爱首长，也要求首长对她的爱无边无际。

    六十层楼，犹如万丈悬崖，似乎没有什么后门可逃。躲无处躲，藏无处藏，诸航硬着头皮打开了门。

    诸盈把帆帆抱给卓绍华，强装笑颜：“马总，借个地方，我和航航单独说两句话。”

    卓绍华的心咝咝抽痛，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如果这样，他宁可她对他吼、对他吵。“大姐，能帮我带几天帆帆吗，我准备和诸航去度几天假。”

    悄然打量着首长浅眠的面容，眉宇英朗，鼻梁挺拨，轮廊棱角分明……如果首长没有一个很好的解释，那么这三天就会是她和他最后的交集，N年之后，这之间分分秒秒、点点滴滴，都是他留给她的最珍贵的回忆。

    诸航低着头，轻轻叫了声“姐”。只是惊鸿一瞥，首长的憔悴，让她都忘了恨他这件事，只留下苦不堪言的心疼。

    诸盈并不好到哪里去，嘴唇哆嗦个不停，以致话都说不出，手举起又落下，落下又举起，眼眶里瞬间溢满了泪。

    诸航抱住他，扬声问：“谁？”马帅下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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