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绍华走过来,将她拥进怀里,在她耳边说:“所有的悲痛和辛酸都留在这个夜晚、都随这场雨结束,明天,为我,为帆帆,坚强一点,可以吗?”这不是命令,是恳求。他很心痛周文瑾的离开,不是妒忌他与诸航的青春年华,周文瑾确实是很优秀的人才,但是命运的当头一棒,无法闪躲,如佳汐当年的突然过世。
“周中尉的失踪是因为意外,很遗憾无法给他任何荣誉称号,其他方面,韦政委都会以最高标准给的。部里已有同志去他老家接他父母过来。”
“要下雨了。”树叶翻动的声音更大了。
卓绍华熄了灯,把诸航拉进怀中,枕在她的臂弯上,亲亲她的额头,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在哄她入睡。
球赛宣布结束,两个人湿淋淋地上了车。卓绍华把车开得很快,悲伤之余,如果再生场病,那会让人精神更沮丧。
“嗯!”诸航懂,首长已经在努力弥补意外的遗憾。除了感叹世事无常,其他又能如何。
诸航蹲下来,她怕湿到帆帆,只凑过去与帆帆亲了亲,帆帆回应地吻吻她的两颊,然后告诉爸爸,雨是咸的。
诸航睡到自然醒,卓绍华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一身休闲的装束。“首长,你怎么不换衣上班?”她看时间,可不早了。
周师兄是失踪,没有理由开,也不要开,让他安静地待在大西洋底。
诸航点头:“首长,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有些事,别人帮不上忙,只能靠自己。
“今天我请假。”卓绍华走过来,还好,眼睛没肿。心中一紧,这孩子还是倔强,习惯事事忍着。
诸航全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了,她的全世界就是手中的球。首长打得不算很好,但他坚强,不管输多少分,毫不气馁,下一秒,又全身心地守卫、进攻。
卓绍华拉着诸航去书房:“心情好点没?”他的眼神很真切、温暖。
“干吗请假,我……没有事的。”诸航不自然地抓抓头发。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赢。”卓绍华运着球,开始热身,“诸航,接着!”他把球扔了过来。
卓绍华沉默了一会儿,低声笑了笑:“帆帆说你剪了头发后,很漂亮。”
诸航心中突地一动:“首长……”
“Good Night!”帆帆甜甜地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这句话,是他从电视里学来的。然后,躺平,下一秒,就睡沉了。
雨慢慢小了,变成无声无息的雨丝,幽幽飞扬。
她在他胸前蹭了蹭,有一缕头发掉下来,遮住了眼睛,不舒服。“不去了。”今晚,她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周师兄,首长呢,是不是也经常这样在深夜里想起佳汐?她想问首长,你这么关心我、包容我,仅仅是责任吗?咽了咽口水,终于什么都没说。
唉!
第二天早晨,是晴天,气温低了几度,秋天的味道若有若无。唐嫂唠叨着给帆帆加厚衣,帆帆在走廊上跑来跑去,不肯配合。
“妈妈,妈妈!”帆帆欢叫着跑过来,抱住诸航的脸,献上一记响亮的吻。
“部里不会开追悼会。”卓绍华叹息。
诸航咬住唇,仰起头,把眼泪往回咽。
不是很久前的一个冬夜,也在这里,周师兄走了,她跌倒了,两掌都是血。首长找到她,问她:自己站得起来吗?她站起来了,由他背着上了车。
帆帆今天睡里面,诸航睡在中间,卓绍华睡外面。在这个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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