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卓绍华放下筷子，握住骆佳良的手，目光专注：“姐夫，有什么难事，说出来，我和你一起担着。”

    他先去卓明那儿，卓明朝他身后看了一眼，眉头蹙起，仿佛有点失望。“有事？”

    成书记看向卓明：“这都什么事，要那些干吗？”

    “绍华，让你受累了。”

    “一路平安！”

    骆佳良抹了把脸，苦涩地笑：“我不是怕，生死有命，人总有那么一天。我舍不得盈盈，我娶她，是想让她过得幸福的，她不该受这样那样的磨难……”

    “我现在上去汇报。”

    “绍华，天有不测风云，谁能想到呢？”

    “一分的希望，我会花万分的力气。我这样的男人，不是哪辈子都有福娶到盈盈的。”骆佳良幸福地笑，笑着，笑着，眼眶里又溢满了泪水。

    一进办公室，秘书在接电话，回身看到他，说道：“韦政委，您稍等，卓将回来了。”

    卓绍华头嗡的一声，他随即命令自己冷静：“姐夫，不管是什么东西，现在医术非常发达，我认识不少专家，请他们为你会诊，一定可以想出办法来的，何况情况也不见得那么热悲观。如果是那样，你不可能好好地坐在这和我吃饭，疼也会把你疼死。”

    “情况怎样？”他平静了下气息。

    卓绍华大吃一惊。

    卓绍华点点头：“黑客下载了各处用车和出差的记录，近三年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卓绍华停顿了下，决定还是说出了骆佳良想听的话：“如果情况真的恶劣，姐夫就不要想很多，每一天快乐地过。姐姐、梓然，我和航航会……”不忍说下去了，上天不会这样残酷，好人应该有善报。虽然他没有出色的外表，没有杰出的才能，不擅言辞，笑起来小心翼翼，但他的心很大，都包容一切，他用他不宽阔的肩膀为家人撑起一块没有委屈的天空，让卓绍华打心眼里敬重。

    饭菜很快就齐了，两人安静地吃着饭。菜做得很清爽，两人吃得都慢。骆佳良时不时抬头看着窗外，嘴里一口菜嚼了很久，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卓绍华明白，姐夫怕耽误他的时间，一定先四处转了几圈。像天下质朴的父母一般，总是以孩子为先，自己苦点累点，不碍事。

    卓绍华闭上眼，感觉山一样的黑暗扑面而来，压得他呼吸急促。他倏地睁开眼睛，握握拳，走出办公室。

    “姐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卓绍华的心悬了起来。

    他从袋中掏出手帕：“姐夫，擦把汗！”

    最近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名副其实的多事之秋。

    骆佳良颤颤地把视线转过来，脸上浮出一丝凄怆的无助：“绍华……”眼眶慢慢红了，泛着水光。

    卓明瞪了瞪他，走到沙发边，与他一同坐下。

    成书记进来时，开了句玩笑：“小媳妇今天来看公公，这是要向我显摆吗？”

    “我有三件事要向两位首长汇报。”卓绍华语气凝重。

    卓明打量了他几秒，按下通话键，请秘书让成书记过来。

    “姐姐不想听到你说这样的话。”卓绍华打断了骆佳良：“她嫁你，是要和你同担责任和义务，辛苦也好，疲累也好，她都乐意着。我知道你怕姐姐担心，好，在没确诊前，我们不告诉姐姐、航航，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做检查。一旦确诊，我们就不要躲避。姐夫，你信任我吗？”

    卓绍华点头。

    他忙接过，让秘书带上门出去。

    “姐夫，你不会轻易放弃，是不是？”卓绍华问道。

    “后勤档案系统是各系统里比较薄弱的，防护级别稍低，这是我的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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