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嘉偐险些要摔下马去,却死死捂着胸口,趁阿方拓还没回神时亦刺了他一枪。阿方拓大怒,双方又于马上厮杀了几十个来回。
身后,阳光万丈,血迹渗透进草木里,什么都看不见了……
夏芷宜跟在慕嘉偐身后,亦是一身红装,英姿飒爽。二人相视一笑,大漠黄沙滚滚而来,映着他们的背影坚韧决绝。
“不要,不要!”苏年锦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以自己的身子挡住箭矢,却不想慕疏涵体力早已透支,如今死死撑着已是不敌众多将士。然而在他看见弩手时,忽地甩开长剑,一把飞身上前,将苏年锦握在掌心里,大喊:“走!”
他最后一抹笑还噙在唇角,他死在了她的怀里,他依如曾经那个俊逸的公子,在桃花剪转时对着她堪堪一笑。
前面就是悬崖,身后又是弩手,苏年锦一下子栽在地上,慕疏涵欲上前扶她,却只听噗的一声,鲜血溅满了苏年锦的面颊。
“想救她,那就杀过来吧。”沈倾岳下马,单手负后,一身浅青色袍裳与刚刚泛白的天际同色。
阳光照遍他的全身,如沐浴圣光一般。苏年锦挺身吸了口气,将他慢慢挪到崖边,底下万丈深渊,河流奔腾,她一用力,他便如风一下,身子轻盈如鸟翼,直直落到悬崖下去了。
慕疏涵倒在悬崖之巅,倒在苏年锦的身旁,头颅上狠狠插着一枚箭矢,触目惊心。苏年锦大哭,一路爬到他身边,双手发颤,咬着牙大喊:“疏涵!你醒醒疏涵,你醒醒疏涵!”
“王爷,有我们!”
“不行,答应三哥的,一定要救你回去。”慕疏涵一笑,齿牙上都带出血来,他身上的伤口极深,血一直慢慢地渗透着。
阿方拓不顾慕嘉偐如何,连忙撤身向着身后奔去。夏芷宜一路跑到慕嘉偐身边,晃着他的身子大喊:“慕嘉偐,你赢了!你赢了!”
“疏涵,求求你,你走吧,求求你了……”苏年锦趴在地上大哭,话连不上话,声音愈发无力。
“慕嘉偐,慕嘉偐……”
苏年锦一面哭,一面抬起沾满他鲜血的双手,缓缓将他的眼皮合上。阳光极盛,照得她睁不开眼,她哭着喊着,心里念着,当初的那个白衣公子翩翩少年,腰间玉坠流泻开来的老四,一箭毙命,为她……
她哽了哽喉咙,却觉得那里酸胀的厉害,如卡了一颗枣子一般。也许清澈的河流才能配得上他的无瑕,她将他推了下去,希望得此永生。
烽烟四起,惊心动魄,风声嘶吼,泥尘飞腾!苏年锦泪眼朦胧,看着慕疏涵身边的侍卫寡不敌众一个一个倒下去,只有慕疏涵挥舞着长剑继续厮杀。他着的墨色衣衫全部被血鲜血浸湿,锦靴亦饱蘸了血水,只是他一面杀敌一面看着她笑,那笑依如曾经,风流潇洒。
“疏涵!”
林木呜咽,风声大起。
阿方拓领兵攻入清岐关,慕嘉偐着一身盔甲,出关迎敌。
“我可以娶你了……”
夏芷宜大哭,“你别死,慕嘉偐,你别死……”
一箭射穿头颅,是沈倾岳亲自放的箭。箭法之准之快,无人能及。
“走吧。”
沈倾岳再次绑住了她,大喝一声,一群兵马直直向皇宫奔去。
那哭声穿过山巅林木,穿过万千河山,苏年锦抿着唇角,眼泪不停地滴在他满是血水的衣服上。他都没有来得及跟她说一句话,一夜间能听到的声音是无数次的走,无数次的逃,他就这样死了,眼睛充血,似乎还在叹息最终也没有救得下她,死不瞑目。
皇城。
刀光剑影,风悲日曛。蓬断草枯,凛若霜晨。就在二人杀至正酣时,阿方拓忽调转马头,又猛地回旋,拼尽全身力气给了他一枪,那枪口直冲慕嘉偐左心,众人大惊!
阿方拓天生勇猛,咬着牙骑着马一路狂奔,慕嘉偐有伤在身,本是不敌,却咬牙死死坚持着。二人从日中战到日暮,慕嘉偐身受多伤,阿方拓却愈战愈勇,城楼上的夏芷宜吓得手心全是潮汗,不停地在心里喊着坚持住,坚持住!
遍地狼烟,盛世杀伐,阿方拓率兵亲征,却不敌慕嘉偐安排在城楼上的枪林箭雨。一时间胡军溃败,落荒而逃。
苏年锦哭得满脸是泪,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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