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沐原一惊,看了看怀里的人儿。她睡得并不安稳,如今又是多事之秋,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醒来。
俞星梨从他怀中起来,看着流云,“你们去吧,我率小股队伍在后面响应,带上皇甫澈,随机应变!”
“公主你看。”
大漠连天,车队一连走了两个月,如今到了胡人边界,迎来的,便是满目黄沙,风卷残云。
“喂。”俞星梨撅嘴,“你本来就是我的。”
俞星梨刚刚为他缝补好白衫,袖口有些磨了,她一针一线细细补好,才丢在他的怀里,“我说少爷,给你补衣服,总得有些赏钱的吧?”
大漠黄沙,铁甲盔影。
“夷平高山嘛,当然要有愚公的精神。”
索奚接过文牒后眉毛一抬,看了看官员后面的大红车马,车上全部用红色绫缎装饰,隔帘一穗一穗地垂下来,中间串着珍珠玛瑙,好不气派。索奚微微一哼,空气中瞬间充斥着凛冽的味道。他缓缓转身,而后一跃上马,带领侍卫走在前面,与仪仗队一起浩浩荡荡朝着皇宫而去。
“放心吧。”俞星梨一笑,“我命大,不会有事的。”
“啊?”沐原假装吃惊道,“那你怎么没有把我聘娶到你家里去?”
那是一种生生世世的恨,只要活着,她便恨他。她与沐原同处十二载,这不仅仅是亲情是爱,更是一种托付,一个希望,她曾以为,是沐原拯救了她,是沐原让她免遭流离颠沛,是沐原在她五岁那一年,给了她一个包子,给了她一个微笑,便给了她一生的爱与恨,喜与悲,欢笑与怨怼。
沐原浅浅一笑,“银子没有,把我自己补贴给你好了。”
“不够的不够的,哈哈……”沐原一下子把她拥进怀里,“等我登上皇位,我要用这世上最美的绸缎给你做嫁衣,要死死保护你,不允他人欺负你一分,要牵着你的手跨过九十九重高阁,让你登在京都最高的地方看这人世,要为你摘星揽月,上天入地,在所不惜。”
俞星梨一直觉得,人生来就带着一种疾病,有的慕名望,有的慕银钱,有的慕地位,有的慕权势,家族、首领、金子这些都是解药,而对的人,不仅仅能够温暖你,更能救你。
她不记得她是几时昏过去的,再醒来,便决定披上嫁衣,嫁给慕宛之。当然,这中间的两年,她变得沉静、阴冽、算计、权谋……直到庆元十年她化名苏年锦嫁给他,慕宛之都不知道,若没有沐原,他曾经发射的箭矢,会杀死如今的枕边人。
“不是,我是说……”沐原忽而大笑,“你竟然还想着以后要生许多孩子来挖山,那是生多少啊?一百个够不够,哈哈哈……”
流云过来时,俞星梨正趴在他怀里睡着,沐原示意他小些声。流云点了点头,却皱着眉头道:“慕宛之带兵打过来了,我们怎么办?”
俞星梨忽然很想哭,她与他一起长大,从五岁长到十七岁,彼此知道最喜欢吃什么最爱穿什么衣服最爱的店铺最喜欢的颜色,他一路护她周全,直到现在,他将他全部交付在自己手里,是信任,是温暖,更是触及她心底的刀剑,似要剖开她的心,将他整个人都装进来。
“丫头。”沐原双目深凝,痴痴看着她,“一切小心。”
“为你。”沐原扶着她,让她看着自己,眉目清澈,“为你,让我做什么都值得。”
直到他走时,俞星梨都还笑着,却不知这一去,竟是永别。
“喂!”俞星梨明白过来忽而羞红了脸,“生那么多是头猪吗?”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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