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些不支。”

    “这……”慕宛之皱了皱眉。

    “那……”秦语容皱了皱眉，转头看向苏年锦，“不如就让妹妹先拿着？等爷画好了，再摆到案上一起晾干。”

    大燕七年，胡人太子阿方拓登基，此人打仗骁勇，力大无穷，曾以一敌十，军中战士无不瞻仰。且此人野心极大，力图统一中原，为此昼夜练兵，如今要攻下的第一座城池，便是这听沙镇。

    “回头你泡杯六安瓜片给他送过去。”苏年锦捂着心口缓缓挪到床边，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吩咐完，“在院子里待那么久，小心着凉。”

    “太子英明。”李广明带着一众官员下跪高喊，声音钻进慕辰景耳朵里，换成他嘴角的一抹得意。

    “哎。哪里有那么多万一，我看是刘将军多虑了。”慕辰景截住刘肆的话，抬手一挥，“父皇给我的书信中，也认可我军作战能力，说明父皇对本帅还是有信心的。怎么，本帅带兵打仗，刘将军有意见？”

    苏年锦看了看秦语容与慕潇吟，似乎透过那面目能听到她们心底的窃喜声，却也最终点了点头。

    “爷慢慢给姐姐画，我先回屋了。”

    众将士拜过太子后，都在帐中商议如何防守，唯独太子斩钉截铁：“此次要攻！”

    慕宛之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苏年锦，而后看向秦语容点了点头。

    是夜。

    “主子为什么还要替他着想……”

    她说完刚要走，却见吟儿一把站起身来扯住她的袖子哭闹，“不要走，不要走。”也不知吟儿哪里来的大力气，她这一扯不要紧，硬是让苏年锦一个趔趄，手中的画也顺着力道猛地一撕，咔嚓，碎了两半！

    “哎呦妹妹对不住了。”秦语容也颇是惊诧，忙站起身来扯过小人儿搂在怀里，“吟儿还小不懂事，妹妹要多担待。”

    大漠漫天，狂风嘶吼，远处茫茫无际的黄沙飞卷，直看得人胆战心惊。这大漠一去百里，很多人都在其中走失，而唯一能横穿而来且无人受伤的唯有胡人，他们有精悍的兵力聪明的头脑，还有常年在沙漠锻炼出来的识路能力，无人能敌。

    “是么。”吟儿一下子粘到慕宛之怀里，秦语容笑吟吟走到她身边，“我也是听下人说爷在这里画画，过来找他。”她说话时顺便往石案上瞟了一眼，心下琢磨，又问，“这风景秀丽，山川决然，真是个好地方。”

    下笔温润，苏年锦站在一旁看着慕宛之细细描摹，心下一沉，大抵在慕宛之那里，小儿与秦语容永远是最重的吧。

    “可是胡人不怕黄沙，有多年沙中作战经验，但是我军却没有，如此一去，万一……”

    听沙镇是胡人与中原的边界，为边塞三座镇关城池之一，第二道关口是莽风镇，而第三道关口，则是直接进入中原的要塞——清岐镇。清岐之区皆为高山，易守难攻，但是只要破了清岐，中原便是失了一半。

    允儿气闷，看了秦语容一眼，却也只能将那画展开，迎着风晾着。

    听沙镇。

    “可……”允儿刚要张口，可一见她的样子，心尖一疼，不肯再说。

    慕宛之皱眉更深，看底下的画才画了一半，又看了看吟儿苦求的眼神，才道：“你先回房，等画好了，我差人叫你。”

    苏年锦见秦语容又喊她，才知自己正坐在石案正对面的石凳上，心下了然，微微一笑，即站起身来让座给她们。

    “以后得空了，我再给你画一张吧。”慕宛之看了看她，浅道。

    “这……”刘肆低头，“臣不敢。”

    下人领命而去，刘肆长叹一声，灯影幢幢。

    苏年锦正想低身回去，却猛地被秦语容一叫，“画不是还没干吗？万一一走动再褶皱了，怕是枉费了爷的心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