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锦摇了摇头,“之所以一直没说,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因为谁。”
慕疏涵见状,随即招呼身后的下人将福盘与小狼人带到担架前面,众人屏息,缓缓弱下来的雨丝遮在眼前,万物无声,就见担架上的狼人被下人摇醒,映入眼帘的便是福盘里的馒头,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抓起来狼吞虎咽……
秋风铺了长卷,慕宛之半弓着身子在石案上作画。旁侧一串醉蝶花开得极艳,映衬着他长衣青衫,风流尔雅。
“那时有人往湖中投石子,趁我分神时将我推下去的。”苏年锦说的认真,顿了顿,又补充道,“但是好像不是手,是用一个很硬的东西将我打下去的,落水前,能感觉到腰间很疼。”
桥边的慕嘉偐一个踉跄,双目怔怔地看着狼人将馒头与水全部入肚,愤怒地大吼:“你们使诈!”
“你快去坐着,待会画好了给你看。”慕宛之扬了扬唇角,眸中一抹明色。
“我哪有这能耐啊。”慕疏涵挑眉否认,“实在是没有办法。”
“笑话,小狼人是我抓的,凭什么说放就放?”慕嘉偐冷哼一句。
此时的慕宛之倒是乐得清静,在府中日日听琴作画,苏年锦刚刚有所恢复,也陪着慕宛之一起,过起了神仙眷侣的日子。
“好!”广袖一挥,慕嘉偐咬了咬牙,“来人,给我放了他们!”
夏芷宜心口一跳,咒骂道:“杀千刀的,竟然用这两个狼人来威胁他!”
慕嘉偐盯着狼人看了一阵子,见他紧闭双眼,浑身似乎没有一点力气,半信半疑,却也暂时无法,抬手一挥,让下人过来。
众人一惊。只见那福盘里不是别的,却是一碗清水和一个馒头。
此时夏芷宜和慕疏涵才看见,两个下人原来押着两个皮开肉绽满身是血的狼人,有头狼人个子矮小,仔细辨别才发现竟然是个小孩子!
慕嘉偐听罢眉头一紧,他们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
“王爷说这话也太幼稚了,就跟你没使过似的。”夏芷宜鄙夷一笑,“三局两胜,我赢了,狼人归我。”
“你的呢?拿出来,让他选吧。”慕嘉偐冷冷一笑,抬手弹了弹袖口上的尘,“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宝贝来。”
“是啊是啊,主子去了半个多月,担心死奴婢了。”允儿端着水晶葡萄和刚刚冰敲的西瓜走上来,赶紧扶着苏年锦坐在藤下的石凳上坐着,“看你回来时昏迷不醒高烧不止的样子,奴婢可要吓死了。”
“就是以后你拿小狼人再次威胁我们家富贵,他也不会听你的了。”夏芷宜连忙说道,“还是赶快放了为好,既然愿赌服输,那就做大丈夫该做的事。”
“不巧。”夏芷宜直翻白眼,“就六天而已。”
“什么?”
此时慕嘉偐身边的松牙附耳也轻轻说了一句,“如今狼人归了他们,小狼人的利用价值也不大了,反而招灾,不如先给了他们。”
“你……你……”慕嘉偐抬手直指夏芷宜,气得被松牙扶着浑身发颤,“你们……你们几天没给他吃饭了!”
“没有办法?”慕嘉偐刚想再说,却猛地想起苏年锦当日的话——这五日狼人的喜好或者需要的东西,没准跟着环境或者时间就变了,如果到时候猜错了,一定要愿赌服输的。
“一直坐着也很累,不如这样走一走。”苏年锦站在慕宛之对面,一瀑青丝垂着,尚能闻到淡淡的发香。
“哈哈哈哈……”慕嘉偐看完就乐了,笑得前俯后仰,直骂她蠢,“我还以为你是傻,没想到蠢到这个地步了。即便狼人生病了,难道吃个馒头喝完水,他就痊愈了?”
庆元帝携着昭容皇后刚回到皇宫,就听前方传来太子的消息,胡人作乱,太子容忍不了,直接开打。一时间整个燕朝皆人心惶惶,庆元帝一面派各省官员安抚百姓,一面加紧处理激增的奏折,忙得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