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纪念说。
树倒猢狲散,他还没真正倒下,王泽就叛变了?
她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在她们的车后,还跟着另一辆车。
纪念把他在电话里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林喜儿听后,脸色也随即变得严肃、凝重,她们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
纪念住的这片区域,尚在开发中,除了月半弯一个小区,四周什么都没有,人烟稀少。
同一时刻,他的手机在口袋嗡嗡地震动。
“我在谈林的病床前,二十分钟内,如果见不到你,我就拔了他的氧气管。”听筒里,陌生的声音语气阴沉。
脑子里乱糟糟的,恐惧扼住了呼吸,事情来得太突然,他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整个人都蒙了,除了怕还是怕。
谈林、谈爱,现在轮到了谈宗熠,他们一个个地逼迫自己,把自己逼到了这个地步!
如果王泽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谈宗熠,那后果真的不敢想象。他做了这么多事,随便一件抖出来,都能把自己压死!
中午吃完饭,纪念和林喜儿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手机忽然响了,屏幕上闪着的一串陌生的数字。
“谈宗熠!”他咬牙切齿地地念着这个名字。
“砰!”纪念话说到一半就没声了,紧接着,谈宗熠在听筒里听见一声巨响。
“走,我们先去找谈宗熠。”林喜儿反应比她快一步。
车里只有她,那念念呢?
林喜儿一脸惊讶:“他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嘟嘟嘟”,手机的通讯断了。
“我们现在正在……”
他怔了怔,心脏怦怦直跳,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他大喊一声:“念念。”
十几分钟,像是一生这么漫长,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被汗湿,呼吸越发沉重,胸口因为焦急和恐惧剧烈地起伏着,脑海里一片空白。
电话另一端,陌生的声音说:“出来见一面吧。”
想到这里,他突然放声大笑,觉得自己真是可怜透顶。
谈宗熠神情凝重:“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理,我现在回去。”
电话打了两遍才接通,不等谈宗熠开口,纪念就抢先说道:“高信达给我打电话了。”
高信达再一次给王泽打电话,听筒里依旧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林喜儿疑惑地转头看她。
“谁?”林喜儿见纪念脸色不好看。
纪念看向她:“好像是高信达。”
“20、19、18……”高信达盯着数字看,全身都急出了一层汗,心惊肉跳,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心跳如鼓点,快要爆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