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是要蹦出喉咙。

    郎才女貌，一对璧人，纪念看着他们，有点儿想哭。

    纪念咬着唇，一脸为难的样子。

    她忍不住笑了，眼眶红红的。Able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像谁打破了一瓶酒，浓烈的酒精在空气里挥发，酒不醉人人自醉。

    Able愣了愣，然后摇头。

    纪念，我喜欢你。她坐在沙发上，又想起这句话，情不自禁地笑起来，Able看她一眼：“笑什么？”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他，心“怦怦怦”地跳起来，又惊又喜，愣了几秒，立即快步朝他走去。

    她打定主意后，转身走到他身边，仰头看着他，拳头紧紧握在一起：“Able，你能留下吗？我有话和你说。”

    一旁的沈静微脸色复杂，但她还是笑着对Able说：“那我在前面等你。”

    他笑笑没说话，两人静静看了彼此几分钟，空气里像有什么胶着，甜而不腻。

    纪念向来怕冷，早早地就穿了厚衣服，远远看着，像个小熊，Able站在院子外的不远处，笑得很温柔。

    纪念，我喜欢你。

    她觉得，不管他们最后的结局怎么样，喜欢上这个人，这本身就是一件温暖美好的事。她的生活又回到了以前Able在时的样子。

    纪念看着他，情不自禁扬起嘴角，这一刻，她想起了邓丽君的一首歌——《甜蜜蜜》。

    他们停下，一起回头看着她。

    入冬后，这里的天气很不好，经常下雨，湿冷湿冷的，纪念开始不太出门了，常常盘踞在客厅壁炉前的大沙发上。看书，做功课，发呆，都在那儿，有时困了，就直接躺下睡觉。

    Able和她都不是爱热闹的人，元旦那天，他们并没有去伦敦，而是留在了剑桥，同行的还有沈静微，他们三人一起在餐厅吃饭，吃完饭，又一起去看烟火表演。

    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答：“不到三小时。”

    他们还站在玄关处，她甚至都不等他坐下，她怕她如果再不开口，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会很快就消失。

    纪念羞极了，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一张脸火烤着一样，又红又烫。

    她脑海里、耳里、心里，都回荡着这句话，她呆呆地看着他，然后，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吗？我说的喜欢，不是老师对学生的喜欢，也不是哥哥妹妹那样的喜欢，而是……是……”

    “那怎么不敲门？”纪念有些心疼。

    Able心绪翻涌，他看着她，呼吸一窒，异样而令人激荡的情愫从心底里涌上来，堵在他的胸口，像是要溢出来了似的。

    “那我呢？”她又问。

    Able随她一起进了屋，他能看得出纪念整个人都在绷着，她紧张到了极点。

    “你喜欢我吗？”她又问一遍，声音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