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忽然,其中一个扬声喊道:“谈宗熠。”
神经质!他居然说她神经质。
谈宗熠冷笑一声,眼底光芒剧增。
纪念张嘴欲说什么,谈宗熠蹙眉,神情不耐地打断了她:“谢谢你带我来这里,但如果你再这样神经质,我宁可出去面对记者。”
“高总。”高信达的助理王泽喊道。
她的脸在日光的照射下有些看不清,只有一双眼暖融融地望着他。谈宗熠迎着光,觉得自己的胸口被晒得微微发烫,他抿了抿唇,抬脚朝她走去。
“约二十五岁出头,额头很宽,眼角向下垂,鹰钩鼻;另一个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卷发,脸颊消瘦,厚嘴唇,走路时,右肩膀稍低……”他坐在嫌疑犯画像师对面,详细地描述着袭击他的人的容貌。
只是,感觉和气息这种微妙的东西,纪念没法描述清楚。
“你怎么知道我与他完全相同?”谈宗熠打断她的话。
突然,她转过头,她看着他:“谈宗熠。”
“刚接任APL董事长,就与命案发生牵连,势必要对APL造成不好的影响,请问谈先生有什么对策?”
纪念带着他,走到院子对面,绕到另一栋楼后,楼的正对面有一间房,她径直走过去,推门而入。扑面而来一股寒意,她拧开灯,白色的日光灯,将原本昏暗的房间照亮,谈宗熠这才看清,原来她带他来的是停尸房。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门口。
Able的拥抱与别人是不同的,她就算瞎了眼也能分辨出来。
她背对着他,他能看见她紧绷着背,以及握成拳头的手。
高信达缓缓地抬起手:“你以为我会让他死?”他冷笑一声,“他的死活已经没有意义了,既然没有意义我又何必要做。”
只要活着,人生就还有许多可能。
程齐瞥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因为纪念的关系,他对这个男人一点好感也没有。过目不忘,他当自己是天才呢。
王泽点点头:“高总说的是。”
程齐瞥了他一眼,然后径直冲出去,他做刑警多年,连目光都透着一股坚毅和正气,他站在被围住的同事面前,神情严肃道:“这里是警局,你们要八卦不要来这里,案件正在调查中,需对外保密,没其他事就都散了。”
唐代诗人元稹曾为亡妻作诗: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画师好奇地转过头:“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但是,你不能假装不认识我。”纪念哽咽。
高信达又瞥了眼谈林,然后转过身:“走吧。”
纪念忽地一愣,他又接着逼问:“仅凭一张脸吗?”
画像逐一画完后,谈宗熠起身告辞,程齐与他一起,他边走边对他说:“感谢谈先生配合,有情况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也请谈先生在这期间,不要离开G市。”
纪念的一颗心像是跳出胸膛,震得每一根神经都疼,她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走过去,到他面前站着,轻声道:“跟我来。”说完,转身走在前面。
谈宗熠看着红着眼眶、呼吸急促的她,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别过头,喉结上下滑动着,像是在吞咽口水,气息微微有些紊乱。
纪念咬着唇,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你……可以抱我一下吗?”
纪念被问得说不出话来,主观上来说,这的确是一张与Able一模一样的脸,虽然他们在气质上有差别,可是,他身上散发出那种熟悉的,属于Able的气息是那么强烈,这种气息和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谈先生,请问这案子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一身警服,又沉着脸,记者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都静了下来。
他漠然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