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骗子,倒是深谙低头这门学问。
“我……一定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承认吗?”
“我不一定会成为梵高。”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你的太阳吗?”
宋念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给小马驹鼓掌,为奇特的生命赞叹不已。
“不是你胆小。”季柏尧伸手过来在她掌心握了握,手心温暖,“只是我们都太骄傲。”
天空,草地,伊甸,湖水,所有的一切她都想用画笔画下来,然后给那个人看。
肖晓在心里叹了口气,自此放弃,他一直是她欣赏的异性,合格的竞争对手,也是谈得来的朋友,两个个性如此相同的强势男女,也许,不远不近的朋友关系,才是最适合。
下午下了一场大雨,整个喀纳斯被雾气包围,走在其中,竟如梦般美幻。她带着一身水汽,还有满脚的泥泞回到酒店,酒店的门童早就认识她,走过来说:“宋小姐,有一位客人已经等你半天了。”
“工作哪有老朋友重要,”她有些唏嘘,“有哪个女人会希望最后陪着自己的,只有工作。”
宋念的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又发现酒精让她失去语言功能,鼻子一酸,她猛地挂断电话,扑到床上捶着被子嚎啕大哭。
“我的那株向日葵就是你。”
可是那三个字怎么足以表达她心里已经泛滥的思念,不够,一点都不够。她在祖国的这一边想念那个人的声音,他的温度,他的怀抱,他的一切。
“喂!”女郎一板正经地瞪圆眼,随即眼神闪过一丝羞赧,“倒是个好主意!”
“你来了。”
“哄我两句就可以了吗?”随手把明信片扔到抽屉里,脸上愤懑的神情仍未褪去,“天真。”
“我来了。”
“听风,看雨,流浪……”他看着明信片上清秀的字迹自言自语:“你倒是痛快了!”
宋念焉了一样挂了电话,望着窗外明净的月,她又想起自己在拉萨的时光,她也是这样,对着月亮思念一个人。
季柏尧将明信片放到桌上,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前两天和朋友一起聚会喝多了酒,宿醉的后遗症不轻,年纪大了身体已经经不起这番放纵,不像这些小年轻,有的是精力折腾,为了所谓的人生梦想,说上路就上路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大笑,似乎又找回了读书时的默契。
这一刻他在想,他是不是也该好好钻研这门学问。
那三个字是:好想你。
师兄是对的,她可以飞得更高更远,世界就在她脚下,她有太多的感受想抒发在画纸上,这种迫切的感觉令人疯狂。
他在心里琢磨这句话,嘴上也好心建议,“喝点酒上门比较好。”
他这样腹诽着,身边的好友爽朗一笑,“也是,骄傲的下场就是孑然一人。我想通了,下次遇到中意的人,山不过来,我就过去罢。”
“其实我找到我的那株向日葵了。”
被抛弃的感觉漫无边际袭来。
“你为什么来?”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那个人彷佛从海上来,千里跋涉来到了她的面前。
宋念“啊”了一下,还没回过神。
“这是自然,倒是怕你档期太多挪不出时间陪老朋友喝酒。”季柏尧对着她笑,三两句就把两人的关系定位在“老朋友”上。
除了跟家里的日常通话,她还跟婉侬通了电话,婉侬在电话里对她的流浪行为表达了她的鄙视和不安,再三确认她住的酒店还算安全无虞后,她告诉宋念不少事情。
“可是那个时候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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