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事出有因

    讲了一半，赵尔曼顿住，再说话时，冯芽一听到了她话里的哭腔。

    “没有。”冯芽一还是摇头。

    冯芽一将自己的忐忑逐一倒出。她靠在赵汝阳的肩头，抱着他的胳膊：“我不是真的要出国，我只是想搪塞一下蒋栩。要是真的说出你的名字，蒋栩那个不服输的个性肯定还有后话。为了不让他说太多，我只想扯出第三方理由，快点让他闭嘴。”

    “我在学校门口。”冯芽一说。

    “哈。”赵尔曼短促地笑了一声，从身后拎出一个小人儿来，“汝阳，我给你带了礼物。”

    大概是哭过的原因，她的声音有点奶声奶气的，赵汝阳都被她融化了。

    可冯芽一却糟糕透了。

    “去吧。”陈老师笑眯眯地说。

    “他现在好起来了，你不要再哭了。”赵尔曼抬手越过桌面，拍了拍冯芽一的脑袋。

    “说来难以启齿，汝阳那个时候被我之前的一个合作伙伴跟踪了。”

    “不是。”冯芽一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我个子小，我还会翻窗子。”冯芽一说。

    冯芽一点头的时候，两颗眼泪也滚了出来。她还是没能忍住，趴在桌子上哭了一通。甚至连吃饭的时候，她的碗里时不时会掉两滴泪进去。

    饭桌上突然沉默下来，这时服务员正好过来上菜。可是等到菜品上齐，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芽一，可是呢，我们家人暂时不希望他出去，因为赵汝阳还没恢复好。”

    她刚刚走出校门，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冯芽一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冯芽一终于不哭了，赵汝阳拿了抽纸给她擦脸。他漂亮的容颜在温暖的灯光显得愈发温柔，冯芽一看得愣了。

    听懂的时候，冯芽一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在了一起。她也没察觉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只是在挪开手的时候，手背上多了五个非常深的指甲掐痕，其中有两三个掐痕里还带着血丝。

    “你……你怎么来了？”赵汝阳惊魂未定，连声线都显得颤抖。

    “那是怎么了？”赵汝阳借机追问。

    冯芽一站在路边等赵尔曼。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一杆标枪。可是纠缠在一起的双手暴露了冯芽一的紧张，她不太清楚，为什么赵尔曼要来找她。

    赵汝阳也没有再问，他走过去，一把将冯芽一搂在怀里。男生的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冯芽一伏到他怀里，更是抑制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赵尔曼双手覆面，深深叹了口气。她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我并没有察觉那个人有这方面的癖好，反而让他单独接触过汝阳几次。有一次汝阳放学的时候，那人以我的名义带汝阳去了酒店。他说我在酒店等……”

    正在忐忑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双门轿跑停在了冯芽一的面前。副驾驶的车窗缓缓降下，冯芽一矮身往里看去，正好对上了赵尔曼的视线。

    赵汝阳刚准备说姐姐没安好心，结果定睛一看，看到了冯芽一。男生吓得一声大叫，连忙拿毛巾挡住自己的上半身。

    那人企图强|暴赵汝阳，好在赵汝阳那天包里装了上色用的喷枪，喷漆枪里装着颜料。赵汝阳趁乱将喷漆枪对准那人的眼睛喷出了颜料，趁着那人倒地的功夫，他逃了出来。

    看到这样的赵汝阳，冯芽一又想起赵尔曼之前的话。她吸了吸鼻子，想要努力憋回蔓延在喉头和鼻腔的酸意，可事与愿违，眸子里的泪光又泛滥了。

    隔日之后，赵汝阳也没来学校。冯芽一心里的想法又被现实坐实，她觉得，赵汝阳肯定是生气了。

    赵尔曼摇了摇头，说：“不是。”

    赵汝阳撑完半场以一人之力拉开了十五分的比分差距后就下场了。他的体力优势远不及蒋栩，蒋栩不是爆发型，是耐力型。后半场遇上蒋栩，赵汝阳磨也要被磨掉半条命。

    “你也会用办法对付蒋栩啊？”赵汝阳有点惊讶。

    一瞬间，冯芽一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吸了吸鼻子，说：“谢谢陈老师。”

    等着菜品上来的时候，赵尔曼对冯芽一说：“你别紧张，我不是来找茬儿挑错了，我是想谢谢你。因为你，汝阳有了很大的改变。”

    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赵汝阳好气又好笑。他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你跑来我们家，就是为了把鼻涕眼泪蹭我一身啊。”

    女生几乎用光了桌上的纸巾，鼻头和眼眶都是红的。她用力掩着嘴巴，生怕自己呜咽出声。

    赵汝阳穿着一条灰色的运动裤站在那里，他没穿上衣，双手拿着毛巾正在擦头发。他对赵尔曼说：“爸妈说跟我讲话太累了，他们出去吃宵夜了。”

    “那你怎么哭了，是我姐姐说了什么吗？”赵汝阳问。

    “汝阳，没有吧。”赵尔曼思虑一阵，很肯定地点头：“没有，至少他昨天跟我聊天的时候表现很冷静。今天我爸爸在家，他可能在和爸爸聊这件事。”

    “我没有，这次是因为很久没打球，动一下浑身都要散架了。我在家睡了一天，电话都没力气接。”

    即便她身边站在赵尔曼，冯芽一说起话来也没有丝毫脸红，反倒是赵汝阳觉得不好意思。他面红耳赤飞速消失，只留下了一句：“我去换个衣服。”

    下午放学，冯芽一向陈老师告假。她甚至还没说什么，陈老师递了张纸给她。冯芽一不明就里接了过来，展开一看，上面竟然写着赵汝阳的家庭地址。

    “我怕你生气。”冯芽一说。

    “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生气？”赵汝阳有些不解。

    赵汝阳点了点头，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你要去哪里，我都跟着你去。”

    没人应她。赵尔曼皱了下眉头，还没拿出手机，谁知楼梯上出现一道身影。

    “……”

    以前冯芽一也哭过，但是哭得这么惨还是头一回。赵汝阳慌了手脚，除了轻拍她的后背，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男生急得要死，最后只好低下头去吻她。

    两人落座，赵尔曼递了一份菜单给冯芽一：“爱吃什么就点，我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小孩子正在长身体，一定要吃饱。”

    赵尔曼带她来了一家中餐厅。这里环境不错，人也不多，很适合说话。

    赵尔曼带着冯芽一回家，她一开门，客厅的灯没亮。赵尔曼抹亮了灯光，喊了一声：“爸，妈！”

    冯芽一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她将书包放在脚边，系好了安全带。

    “我哪里也不去，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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