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去最好的发廊给我做什么流行的离子烫。
陈阿姨哈哈笑着打圆场:“那个……咱们再叫一份饮料吧!说一会话,然后两个老人家就要告辞咯!”
我猜她一定是把我说的十分不堪,不然我妈反应不会那么大,周末立即带了好几张金卡,我们从XX街一直走到XX广场,硬是花一天的时候给我买了一堆时髦衣服和一堆我压根不知道怎么用的化妆品。
“春春快过来!等你好久啦!工作很忙是不是?”
现在开始,时髦一点的干脆叫我Cherry,亲密一点的叫春春。人一旦习惯了某种自以为是的高雅,那就再也回不到原来蠢真朴素的时候了。连我爸妈都被迫叫我春春,大春两个字成了禁忌。
我觉得浑身都硬了,动也动不了,被他拖着带出咖啡馆。
老妈和陈阿姨本来也觉得他的行为太突兀,看老妈的脸色,还有点不高兴,但看我居然不作声默然同意了,她也只好保持沉默。
“什么耳朵!”老妈终于发飙,指着我的鼻子就要骂。陈阿姨赶紧打圆场:“算啦算啦!他们都是年轻人!不计较这些的!来,咱们先走吧,让他们年轻人单独相处一会!”
大约是说我年纪这样大了,还没有个固定男伴在身边,女人的青春没几年,如果再耗下去,就只能做老姑娘了,这可要被人笑话……云云。
追求我的人?我真想苦笑,那是什么人?对面业务部的副经理!儿子都十岁了!现在人真不知道怎么想的,有了幸福家庭还渴望发展婚外情,那个副经理动不动就说自己老婆如何凶悍如何不理解他,在单位和女同事说句话都要吃醋发飙。
我吓傻了,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用惊骇的眼神看着我,好像神经病是我才对。难道他们都没看到这人头上的猫耳朵?!怎么会!
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已经是下午快六点了,我在电脑前面忙了一天,饭都没来的及吃,挂了电话才觉得浑身疲惫不堪。
然后,好像变戏法一样,我眼睁睁看着两只橙色的,软绵绵的,三角形的猫耳朵从他头顶长了出来。然后,动了动,好像终于舒服了一样。
我的胸口突然闷得发慌,在终于剧烈咳嗽出来的时候,才发觉我的呼吸都被吓停了。
洁西卡耸耸肩膀:“同情你。我说,不如你直接和你妈说,公司有人正追你呢,要她别总那么急躁。”
我妈又急了,回家指着我的鼻子就一顿唠叨,说我眼光高,成天就知道玩时髦的小资(天可怜见,我连小资是什么都不知道),说一堆莫明其妙的英文,房间里放一团一团莫明其妙的废纸(娘,那是我的设计图!)。
洁西卡的人生观念永远是现在一定要快乐,哪怕明天天塌了,她也要在今天玩个够本。她和咱们公司总经理的那段缠绵史,到今天还粘粘糊糊,总经理老婆不知道闹了多少次了。
陈阿姨忙着解围:“他这两天热感冒,嗓子不对劲,春春别介意。”
热感冒?他那样一身肥肉,不感冒才怪。我想笑,对面突然推过来一杯喝了一小半的卡布其诺,肉桂粉还在杯子边缘粘着。
一不许打扮,二不许和男生说话,三不许看任何学习以外的东西。
终于我的头发也和美女同事们一样,油光水滑了。
听老妈说他姓张,幸好我记下来了。
这一次当然也不能例外。
原来邻居陈阿姨下岗在家闲的无聊,开始做起婚姻介绍所的生意。某天我披着鸟窝头穿着米老鼠睡衣下楼倒垃圾的时候和她打个照面,第二天她就趁我不在家的时候给我妈吹耳边风。
张先生低声咳嗽一下,说道:“咱们也走吧,这里好像……气氛不对。”
我在后面打开小镜子补妆,不管对方怎么样,见人总是不能显得太窝囊,这是基本礼仪。
说完我都觉得丢人,小星星咖啡馆,什么人想的名字?这样热的天,这样无聊的名称,还要去应酬那样一个肥头大耳的男性同胞,我真是无力。
我抬头看他,可是这时我才发现,坐在对面的男人根本不是照片上那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虽然他们穿的都是西服。
声音竟然清亮柔和如同少年。我想我不光是为了这种无礼的行为呆住,更为了他那美丽的声音。胖男人居然有这么好的声线!
我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来,颤抖地指着他头上那两只无辜摇晃的耳朵,结巴了半天才叫出来:“妈……妈呀!这是什么?!”
张先生揽住我的肩膀,一面往外走一面低声道:“出去再说,不要闹大了。”
说了这样多,我只是想告诉大家,他绝对不是我今天要相亲的那个人!他是谁?!这个帅哥是谁?!我钱大春发誓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性近在眼前!更何况他看上去太年轻了!简直年轻的不像话。这种人怎么会跑来相亲?
我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渡过大学时代的,好像还被人取了个大春妹的外号,虽然我是走读,但一直到后来同学聚会大家才知道我不是山村的穷学生,由此可见我的学生时期是多么可怜。
言下之意是要我的可乐。
等我把粉扑完,小星星咖啡馆也到了。我急忙下车,很希望没人注意我进这家可笑的咖啡馆。
进入社会,我懵懂了近两年,终于有一天美的意识被唤醒了。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冷气让我舒缓下来,抬眼一看,我亲爱的老妈和陈阿姨已经在对我招手了。
我懒洋洋回头,看着她红艳艳的嘴唇,小声叹气:“别提这个,头疼!只怕今晚我又要被吓得没任何灵感了。”
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她拉着我妈的手,又一次吹起耳边风。我不用听都可以猜到她会说什么。陈阿姨自从在婚姻介绍所工作之后,眼睛就成了探照灯,方圆十里小区里面的单身男女都逃不过她的扫描。
我就直接说:什么时候你离婚了,再来找我吧。
“什么东西?你叫什么?!吓死人了!”老妈怒气冲冲地指责我,“怎么这样没有礼貌?快给人家张先生道歉!”
我再也懒得理会她的絮絮叨叨。这人绝对不是姓张的!就算换了发型衣服,一个人也不可能一个星期就从180多斤变这样苗条吧!何况脸型都完全不同!
“我看你才傻。”洁西卡慢悠悠喝一口奶茶,“还不趁着年轻多捞一点多玩一点,老了就咬不动啦!你还真以为那些爱情故事是真的?你见过哪个结了婚的男人能安生?指望天长地久,等你进棺材了也未必等的到。”
大概是见我一直看着他发呆,这位美丽的年轻人居然又把咖啡往我这里推两下,带着一点任性,几分慵懒,轻道:“咱们换换,我要喝甜的。”
前两天设计部刚接了一个任务,给XX新上市的香水做设计,我一连递上去四个方案都被否决,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老妈一个电话打来,严令我晚上六点半一定要到城西那家咖啡店,据说又有一个相亲人要见。
关于我的学生时代,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惨淡无光。
这次她扫到了我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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