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事情一样:“你方才不是举了本门前辈的先例吗?朝闻道,夕可死矣。再者,李师兄做那些事之前,未必想着自己要死。”
苏君宇点头表示肯定,然后接着问道:“所以,零和之弈多半只是游戏。实际上,神州万万年来的博弈,大多是正和之弈与负和之弈。那么你知道李师兄悟得什么道?他的道在何处?如何体现?”
苏君宇抬起头,笑道:“就用你能在练气初期表现出的最强手段吧。这件事已经做下了头,也该有个尾。不过,这次之后,你真得‘该怎么来怎么来’了。你背地里盼着他快死都行,但有一点,别自己动手。规矩是定你道心,导你向道的。这般逾矩,于心持无益。”
“这……”
耿鹏笑道:“不可能的。他前天不才因为打不过你,所以不找你练习。我就算不如你,总也还是练气期。”
苏君宇扶额,一幅“朽木不堪造就”的表情:“算了,我还是直接说与你听吧。听好,李师兄道之所在,就是为了将世间所有博弈,都导向正和。”
苏君宇继续埋首于话本之间。他轻笑:“我刚才跟你提了李师兄的道,有没有跟你说我的道?”
“既然你知道这些个概念,那我就好解释了。”苏君宇理了理思路,说道:“对于万法弟子而言,零和之弈最是简单,也最是枯燥。知道为何吗?”
耿鹏摇头:“这种事情我哪知道?”
耿鹏额头冷汗涔涔。突然,他大喊:“停!停!”
苏君宇摇头:“我不是要将什么——零和之弈,这个词听过吧?”
耿鹏强笑:“苏师兄,我读书少你莫要诳我……其实你只是怕我在挫败王崎,折了他的锐气吧?”
说罢,苏君宇抬头看了耿鹏一眼:“我们不熟,但你好歹算我师弟。我提点你一句,大家都好。”
耿鹏垂首:“是啊。”
耿鹏强辩:“我可从未违反仙盟之律。”
耿鹏思考了一下,说道:“规矩明晰,条件一开始就限定了,而且一方盈盛就必然意味另一方亏缺,且这盈亏之数都一样……这种博弈,只不过是单纯比拼双方的计算能力罢了。”
“正和者,或共赢齐惠,或以我小损换敌大破。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一重——让我小利,成人之美。”苏君宇认真的对耿鹏说道:“若是在王崎受胁时,他未把自己的性命放在他心中那杆秤上称一称,他就不是万法门的李子夜了。”
“啊?”耿鹏被苏君宇的话绕得没反应过来。
“仙盟之律是底线,底线之上还有原则。”苏君宇淡淡地说道:“心持乃心境修持,只存乎一心。扪心自问吧。”
“那么,你读过《弈天算》吗?”
“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耿鹏冥思苦想:“这为人与算学……”
“未曾读过,只是在门中时听李师兄讲过两句。”耿鹏说道:“苏师兄,你如果想借此讲一番道理,那最好浅显些。”
耿鹏脸色变幻,过了半晌,突然向苏君宇一礼:“多谢师兄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