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少年意气，以及蠢蠢欲动的恶搞之魂

中那一点意气？若是少年时代的自己，纵是一觉醒来变换了一幅新天地，也只会觉得心中豪气万丈吧。

    乡民淳朴，只觉这怕是村里一等一的喜事，竟是当节日来过了。祠堂里的教村里孩子蒙学的老秀才几乎是想立碑纪念。

    真阐子怒道：“那你说，什么才能叫有意思？”

    就在李子夜二人愈发生疑时，真阐子开口圆了这个谎：“这是老夫传与他的古时算学。嘿，老夫真不曾想过，算学之道竟能修仙。”

    上午他融会了前世知识，迅速勘破通天境，着实吓到了李子夜和项琪。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半晌，再抿一口。

    但这一破一立，反而让王崎的心灵无比强大！

    “若对自身之道无绝对自信，如何成道！”

    比如——住在他家附近的，犯禁的逍遥修士？

    实际上，他白天时候误解了李子夜的话，也误解了今法的通天境。

    “现在，就现在，我脑子里有趣的东西正忍不住往外涌啊！”

    今法修持，是以对世界本质规律——也就是今法所说的“道”的认识为前提，如果对道的理解有偏差，修习上乘功法不仅事倍功半，还有可能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可今日，老夫才发现，万年时光是如此可怕。上古传承？向日吾视之如性命，今时人弃之如敝履啊！天资？老夫总以为天地终究是会因代代修家采气而枯萎，仙道必然一代不如一代，可实际呢？后人早就生生斩出一条通天大道！老夫连自创一法的勇气都没有！”

    而在这场穿越中，王崎唯一觉得幸运的，就是他有真心待他的家人，将他从崩溃边缘拉回来；他有十多年的时间，可以慢慢冷静下来。还有就是昨天，他能够借助这个世界智者的研究，重新认识世界。

    王崎道：“世界之所以有意思，就是因为它大到永远有新玩意去玩啊！自己臆想一个无限大的模糊概念，然后骗自己说这就是道，最后自己还真信了——你不被吓死才是没天理了！”

    不过，幸好这只是杞人忧天。

    真阐子无从反驳，只得在灵识里哼了一声。

    然后，项琪眼尖，发现了王崎的草稿。李子夜虽然看不懂那些公式却敏锐地察觉到，这些鬼画符根本就是登堂入奥的算学手法！

    “哈？”王崎几乎是用鼻腔在表达自己的不屑：“所以说啊，老头你以前活得没什么意思。”

    王崎望着天，笑了几声，没说话。

    没错我在这个世界是怀才不遇，是不得志。可是，那是我的世界！我的！那里有我的朋友、家人，有我的追求、理想，有我存在的价值！

    这个世界，是有灵气的。

    可惜不能用那段经历教你做人啊，老头。

    去你妈的！

    王崎笑道：“这就对了啊！老头，你以后就多学学我，学学什么叫有趣！”

    此时，月近中天，聚在祖祠附近的人们却依旧不肯散去，喧哗之声依稀能够传到王崎耳中。

    万法门创派之基乃是元始天君、几何魔君两位古时的传承，而后才有青出于蓝的一法衍万法、一法破万法。因此，李子夜并未太过怀疑真阐子的说法。

    在穿越的时候，王崎的第一反应就是——@#%#@。咳咳，总之就是一句脏话。

    真阐子愈发激动，言辞间竟隐隐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老夫就算可以重塑肉身，重回天地间，又有何意义？”

    听到戒指里传出的回应如此轻描淡写，王崎大惊失色：“我勒个去，前辈你谁？这戒指里一开始就有两个魂魄是吧？传我《大罗混沌天经》的那个老头你认识不？看上去很孤高其实挺爱说话的那个……”

    “灵气本质论……能量的指数……啧啧，幸好这里没有什么‘认知世界破碎凝固’之类的设定，不然岂非一步错步步错。鲁莽了鲁莽了。”

    天地无穷，大道缥缈，但是，吾辈却可以靠自己，一步步解出那世间至理。

    在他看来，穿越简直就是命运恶意满满的安排。

    要知道，神州大地算符自成一体，没有地球的方程式里常见的诸多字母，更没有阿拉伯数字。

    还有，那我花了二十年，学的究竟是什么？这他妈的符合哪一条科学了！？假的？假的！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有些事情，王崎决定要永远埋在心底。即使是已经与他绑在一条绳上的真阐子，也绝对不能告诉。

    这是无数天才苦求不得的圆满破境！

    然后，又抿了一口。

    “看来以后得养成随手销毁稿纸的习惯啊。”

    的确，顿饭破境是不大可能，可是，如果他原本就具备破境的条件呢？

    早上他在验证前世所学的数理与逻辑时，曾在草稿纸上写下了若干算式。

    王崎一本正经地回答：“你平时不挺爱说话的吗？尤其是我说‘这玩意有点意思’，你就一定会问‘有什么意思’，并且试图扭曲我的人生观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