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但也由于这种原因它才显得有情调,确切地说有一种仪式感。想想看,先不管吃什么,刀叉已经摆了一桌子,浆过的果绿色的餐巾套在一个精美的环状银器里,等待你把它展开来铺在面前,高脚杯亭亭玉立,胸中溢满芳香的红酒,令人未饮先醉。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身材高挑的艳丽女子出现在两人的桌前,淡紫色调的梵迪牌墨镜文艺学住了半张脸,但池小影还是认出来她了。
“小影,”宣潇突然喊住她,“你说得也对,我们都有权利得到自己的幸福。结束也好,没有结束,哪会有新的开始。”说完,车“呼”地一声驶远了。
“嗯。”宣潇抿紧唇,从车上拿下一个牛皮口袋,“我昨晚让律师帮我拟了份离婚协议书,关于房产、车子、存款和其他的分配,要不要先看看?”
“刚来。”秦朗接过行李,没有和她一起上楼,而是把行李放到了车上,“走,我们去庆祝一下。”他给她打开车门。
“吃过早饭了吗?”池小影问。
婚姻登记中心的门开了,接待他们的是池小影上次遇到的小姑娘。上上下下地看着两人,别人都是抢着第一个登记结婚的,没见到这么早追着来离婚的,估计是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庆祝什么?”
小姑娘在他们的结婚证上盖了一个戳,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个绿色的离婚证。池小影缓缓接过,前后不到二十分钟,她与宣潇的婚姻正式宣告结束。
“带了。”宣潇嘴角浮了一丝讽刺。
“这个问题可以不回答吗?”
干红度数是不高,但后劲足。池小影不知怎么爬上床的,睡了大半天和一整夜,才缓了过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稍显苍白,但绝对不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萎萎的。这一天是很忙的,她回到原先的家,被眼前的壮观景象吓住了。宣潇真有本事,她才离家几天,就把偌大的家乱得脚都塞不进去。地上,沙发上,桌上,到处都是衣服,鞋东一只西一只,卧房的柜子里堆着泡面桶,床上还有两只筷子。池小影吁了口气,脱下外衣,从里往外,一个一个房间的来,垃圾进纸袋,脏衣服、脏床单进洗衣机,干净的挂起来。天都快黑了,她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房间才恢复了原先的面目。站在宽大的阳台上,嗅着清洗干净的衣服上的清香,她突然有点发愣,自嘲地一笑,转身,找出大行李箱,把刚才整理时顺便找出来的衣服一件件装好,大门钥匙放玄关处,穿上外衣,走了。行李箱太大,不好坐公车,她叫了辆出租车。车子经过一处蛋糕店时,她失了失神,叹了口气。
离婚过程很简单,小姑娘接过宣潇和池小影的身份证,查看了结婚证和离婚协议书,只问了一句,说:“你们没有外债和对外经济纠纷吧?”
池小影摇手,“不要,我们不同路。”
“嗯,有地方住吗?”
“房子和车子我不要,我的存款在我这边,我们之间应没有任何财产纠纷。你明天不要回家,我回去帮我的衣服拿出来,然后把钥匙丢在桌上,你记得收起来。哦,你带照片了吗?”
秦朗在塞纳河西餐厅订了两个包厢位,又备下了生日蛋糕和两打红玫瑰。
“灵瞳,我离婚了。”
“庆祝你明天上班,庆祝池小姐今天满二十七岁。”秦朗温柔地笑着推她上车。
“贝贝?”
“嗯!”宣潇说,“我送送你?”
“后天。”池小影微微一笑。
池小影觉得她和宣潇才离婚,正式生效的日子是从明天开始,今天,她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度过。她到菜场买了些菜,独自在厨房忙活着,中午,到也弄出几盘几碟,她倒了两杯酒,放了两双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