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了很久的深秋,这天意外地下了场暴雨。
她抓紧两本结婚证,抽屈也没关,扭头往门外跑去。出了电梯,才发现伞也没顾得上拿。
“好吧,小影,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曾经,柏远与燕南南,是她认为是这世上最恩爱最般配的一对夫妻。
柏远随意穿着件风衣,由于没有刮脸、理发和刻意地修饰,看上去有点沧桑般的憔悴。
宣潇,宣潇,宣潇……她口中重复念着这个名字,突然立在路边,一动不动。
楼梯上,一个身穿黑色衬衫的气宇不凡的男子疾步下来,他巡睃着四周,正欲开口,视线落进了门外一抹纤细的身影上。
红色路是市民对机关林立的滨江路的呢称,那条路上,政府在,法院在,司法局、公安局在,差不多和共产党扯上关系的部委办局全集在那一块。那条路的一号,是家二十四层的写字楼,对外出售。第一到第四层,属于宣潇路桥工作室。
窗外一道雪亮的闪电掠过,她本能地瑟缩了下,往后退了一步,回过身,放下茶杯,感到门外站着个人。
许久,她木然地抬起手臂,摸了摸脸,脸上凉凉的,没有流泪,心口也没有疼痛如割的感觉。
柏远苦涩地倾倾嘴角,拍拍她的肩,“那就好,我该走了。”他放下茶杯,往门外走去。
池小影下了车,拾级上台阶。
她抬起头,笑了,“柏远,你怎么来了?”
“柏远,你冒雨过来,就为告诉我这个?”柏远的手伸向车门,池小影叫住了他。
二十楼A座,是她的家。
她加快了脚步,发了疯似的走到马路中间,举手拦车。
高档小区外,的士很多,她并没淋多少雨,又上了车。
“怎么,我不能来看我的学妹吗?”柏远打趣地走进来,甩去头发上几根雨丝。
池小影纳闷地眨巴眨巴眼,这话是不是问反了。
这个家是去年刚搬进来的,什么都是崭新的。最大的一个房间做了书房,家里有用的证件和一些文本都放在书房书柜的抽屈里。
柏远是这个市城建局拆迁办主任,年轻有为,领导器重,前程不可估量,出行都有专车接送。
她小心地拿出已经有点卷边的红本本,一式两份。她缓缓地打开来。
“我……好呀!”
她看到他张了张嘴,朝她走了过来,所有的视线哗地随着他投向了她。
司机看她一脸惨白的样,没好气地哼了声。
柏远僵便地回过头,表情有点纠结,他缩回了手,拉着她站到门廊下,犹豫了好一会,他开口道。
她不知怎么回的办公室,怎么收好的包,怎么和隔壁同事打了招呼。当她醒悟过来时,已走在街上了。
南南,她的同学兼好友。
终于讲完,柏远向她挥了下手,车门再次打开,关上之前,她依稀看到车里有一张艳丽的面庞,没看清楚,车驶远了。
这里很安静,车都是缓缓行驶,听不见鸣笛声。
“南南和宣潇不知什么时候好上了,好像有一阵子了。我工作忙,应酬多,她也是个大忙人,我没发现什么异常,直到前天她开口说要离婚,我才知道的。他们约好同时离了婚,然后他们结合。我估计你和我一样被蒙在鼓里,所以过来说一声,宣潇应该马上也会向你开口的。小影,你可要撑住……”
老了吗?她抬手抚抚脸腮。
结婚证不算很有用的证件,放在抽屈的最底层。
屋子里的人突然齐刷刷地抬起了头,一致转向通往楼上办公室的楼梯口。
池小影按着心口,她中弹了吗?
宣潇是谁,和她有关系吗?池小影心口突然冒出一个疑问。
终于,她不再欠他什么了。池小影放松地吁了口气,嘴角绽出一丝笑意。
池小影瞟了眼外面密密的雨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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