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王世积的另几个卫士从身后的战马上抽出马鞭,拿出一个早已经备好的水桶,在里面浸了鞭子,高高扬起,重重地抽在皇甫孝谐等人的背后,一鞭下去,鲜血混着皮肉横飞,那此起彼伏地“叭叭叭”声更是让人于心不忍。
王世伟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恶贼,你今天穿成这样,又带了这些兵来,是想强抢吗?我们死也不会向你低头的!”
从王世师和王世伟身边的空隙看过去,依稀可以看到一个大铠将袍,全副武装的将军,正带着十几名顶灰贯甲的随从,站在门口。
王何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休得放肆,还不退下!”
这一天,王世充正在拿着算盘来核对去年的两本账簿,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
王世师这才发现王世充走了出来,连忙把他挡在自己身后,双手骈指,对着王世积厉声道:“王世积,你身为朝廷大将,纵容手下打几个孩子,丢不丢人,今天你要是再想闹事,我们全家拼了不要命,也要去京城告你的御状!”
王家三兄弟不约而同地回了头,只见王何已经走了出来,神情严肃,别有一番区别于普通百姓的威严与气度。
尽管王世积这时候脸上堆了笑,但他身后那些健壮如牛的护卫们个个垂首恭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将军的威严和气场尽显无疑。
当天打人的几个护卫,以皇甫孝谐为首,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嘴里咬着一根木棍,脱掉上身的衣甲,露出一身堪比后世健美冠军的肌肉,而那皇甫孝谐身上,更是左一个刺青,右一道伤疤,配合那一身黑乎乎的胸毛,看起来吓人得很。
趁着王世积说话的当口,王世充也挤到了门边,只见王世积身长八尺,铁塔船的身材,整个人能有半房自家的大门宽,说话间一身的甲叶子都抖得叮当作响。黑面虬髯,眼如铜铃,浓眉如墨染。
王何的心猛地一沉,暗自叫苦,但脸上仍然平静如初:“我们间还有什么正事可谈的?”
“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与你又有何干,再说我在外为官多年,才没时间打理家业,你自己也是朝廷大将,难不成你能辞了官,专门做这生意?”王何冷冷地回道。
皇甫孝谐等人嘴里都咬着木棍,尽管眉毛在抖,脸上的肌肉也在不停地抽搐着,双拳握得关节都噼啪作响,而脖子上和手臂上更是青筋直跳,但却依然一言不发。
只听到一个粗浑的豺声响起:“哈哈,二位贤侄,请不要误会,上次大伯没管好手下,误伤了几位贤侄,今天大伯是来上门赔礼道歉的。还请通传给你们的阿大,就说王世积上门赔罪。”
“这些年天下还算太平,人家二十年下来起码能开个两三家分铺子,你这里可是毫无发展啊。”
王世积笑着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我知道堂弟理财也是有两把刷子的,要不然也不会靠着打算盘的本事,从个库吏当到州长史,所以你们家的产业在你手上,我也没什么意见。可是我这三个好侄子,看起来都继承不了你的这家业啊”
王世积哈哈一笑,一抬手,沉声道:“听王员外的,停了罢!”
王何叹了口气,对着王世积说道:“王将军,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架不起你这样打,差不多就行了吧。”
说到这里,王世积转头看着身边的几个护卫,厉声道:“还不跪下受罚!”
王世充前世打打杀杀了一辈子,这一世也见识过不少壮士,但象王世积手下这几个壮汉发达的肌肉,却是从没见过,心中也不由得暗赞了一声。
王何的脸色微微一变:“我的三个儿子并非纨裤子弟,不劳你费心。他日上阵为将,未必不能搏得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