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凯瑟琳的自白

的吧，他又不是没收过，刺杀都经历过一次了，当时刺客的暗弩几乎是贴着他的脸划过去的，他还会怕区区恐吓么？然而展开信后不久，他的神情变了——变得十分可怕，他的脸狰狞得几乎是已经拧到了一起，紧缩的双瞳里仿佛快要喷出火来。

    “有啊。唉唉唉，听说凯瑟琳以前是窑子里的妓|女，黑帮小头头的情人啊，居然还能写一手好字，莫非是官宦之家的落难小姐，亦或除籍的贵族罪家？”

    她捏过信封，细细撕开，取出观看，先是幸福地微笑，然后又疑惑地皱起了眉：“咦？落款是瑞卡瓦的信，为何字迹一点都不像他？他的字哪有那么好看！”

    “不知道。”

    “是啊，只是我连命都不想要了，又岂会在意几句攻讦。瓦尔加……我要和他同归于尽。”

    “不怕。”瑞卡瓦毫不犹豫地说。

    “妾身是主人的财产，要杀要剐，听凭主人决断。只是在死之前，我希望我有一个申辩的权利。”瑞卡瓦恶语在前，七号却神情不变，依旧不卑不亢地说。

    “同男爵，凯瑟琳有急事求见。”阿尔杰说。

    “在下不知，大小姐可寻机向她询问。”

    瑞卡瓦颤抖着把信交到了谢伍德手里，谢伍德拉平一看，却见……

    明明已经说好要和黑恶势力勾搭成奸，然后找机会反水的，部署也做得差不多了，却因为艾弥亚事件全盘崩坏，从第一位死于阴沟士兵与第一个惨遭士兵查抄的豪华赌场，再到此起彼伏的城区骚乱和与日俱增的挂在悬尸路两侧木柱上的吊死之尸，此外，还有朝中雪片般的攻讦与弹劾的文书。

    为何瓦尔加非要让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呢？他应该是个聪明人，他的手下犯傻，他没必要跟着犯啊！难道他也……身不由己？

    “主人也知道，瓦尔加帮驱使鼹鼠区贫民如同奴隶，势力无孔不入，恐吓、谋杀、诬告都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明明已经势同水火，主人却犹无法下定决心彻底扫清近在咫尺毒瘤。曾经的我也是黑帮的财产，积威难解，阴影深重，如今他们已经找上了我，我一介弱女子满心畏惧，又如何与他们抗衡呢？”

    “同男爵，门外有个奇怪的蒙面人送了份信，说是给大人的。”楼梯口的脚步声踢踢踏踏，不久后谢伍德走到了瑞卡瓦身边，递上了一份信。

    “说吧，你和这件事有何牵连。”瑞卡瓦问。

    秋高气爽，晴空万里，又是一个美好的日子，缓步走过光洁如镜的条木，霍诺莉娅推开了鬼宅的窗，任凭秋风与辉光掠过宅外的树杈与身前的窗棂，播撒在她红泽绚丽的长裙上，更添一丝妩媚。她惬意地张开双臂，深深呼吸着新鲜地空气，再低头时，目光却被桌上的一封信吸引了过去。

    “我知道。”

    瑞卡瓦默默地站在阁楼上办公室外的走廊里，看着窗外的卫兵和囚犯们，一言不发。

    沉默。

    “……谁啊？”瑞卡瓦问。

    局势已经失控了。

    不远处，门外的阴影里，黑纱蒙面的侍女清冷地说：“把信交给我的是瑞卡瓦的侍女，她告诉我这封信是瑞卡瓦口述，她落笔的。如何，有同男爵的印章吗？”

    好在与奇帕夏有关的帮派都选择了明哲保身，不掺和两方争端，非常稳。若非如此，瑞卡瓦得罪的人还真是多了去了。

    “知道了，随我来吧。”说着，瑞卡瓦转身走入办公室里，待七号进入后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