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语是巴兹特语,不过我的向导两种语言都会,如果难以表达的意思,我会让他翻译。”
“……提过,她说她遇到了一位年轻的异邦同男爵,是个好人,温柔又善良,有趣的是,他还是个可爱的孩子。”
“……原本她可以用这些钱交代血税,那样她也不必遭此厄运了。”
“咦,那个人有点眼熟,是不是在拉蒂亚城外的时候和你在一块儿的那个?”注意到了正在飞快靠近的不速之客,柳德米拉疑惑了眯了眯眼睛,好像想到了什么,便问奥格塔维娅。
“……慎言啊。”
当然,既然约西亚和水银雾教团、露普联邦北府和东、西两府两对冤家都在,空气中自然是少不了火药味,尽管如此,府中还是洋溢着祥和欢乐之气。最新的消息是潘德诺亚王国和露普联邦已经开始议和,和平即将到来。
“是的。”
“为了区区一个陪酒女枉送了性命,你不怕死后成为他人耻笑的对象吗?”男子难以置信地望着瑞卡瓦,禁不住微微摇头,“该为她殉死的是我。”
“因为这是你的东西,她不能收。”
“是啊。”
“应该不至于。”男子打断了他的话,“教团再堕落也不至于用虐杀仇人露水情人的方式报复。虽然常行蛮横残暴之事,可他们……到底是德高望重的……团体啊。”
“好吧。”带路者说。
男子没有答话,他侧身为瑞卡瓦让开路,指了指一张木椅示意瑞卡瓦落座,瑞卡瓦也不推辞,径直走到椅边坐下。
“……是嘛,反正对我而言,无论她因何缘故死去,我都不会让杀人犯安稳的。”
同时,男子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用左手一撑床沿,右手抓着拐杖往地上一顶,摇晃起身,似要追赶,口中问声微急:“你说我奈何不了国族,难道你能吗?”
“都是我的错,只为一时血气,先让她陷入潦倒,又让她沦落风尘,最后连命都保不住,而且还是以化作干尸这种痛苦耻辱的方式死去。”男子苦笑着说。
“孩子……温柔……”瑞卡瓦恍然若失地念了念逝去之人评价他的词语,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转身离去,“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也配称温柔吗?”
“仇敌不配称国族,血族的名号我也不愿用在他身上,吸血鬼一词,刚刚好。”说完,瑞卡瓦腾地站起,向门外走去。
“可她不是你的妻子,对你而言,她只是个陪酒女。”
“她……是个贤惠的妻子啊。”
“你想报复?”
“她不是陪酒女,她是你的妻子。”
瑞卡瓦和男子对视了一会儿,忽然一同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今日的世道,居然连一个出卖肉体的陪酒女都能当得“贤妻”的称呼了。荒诞否?讽刺否?可笑否?他们究竟是在一个怎样的时代挣扎求存啊!
瑞卡瓦话音刚落,拴好马的带路者进了屋,却立刻给叫住了,瑞卡瓦说:“停一下,你站在门口便好,替我看着马不要给人偷走了,顺便为我翻译一下,我帮你找张椅子。”
“……你……有必要为了一个陪酒女做到这个地步吗?”
“其实即便不用你的馈赠,我们也可以交得上代血税,最多日子难过些,可是她不愿意,宁可贡血也不想让生活再困顿下去,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