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谢夏尔湖之战（九）

的厮杀中，他没有听闻敌人呼喊着有关上帝的口号战斗，也没有看到他们做战前祷告，更没有看到牧师的存在。

    “赛灵斯人啊！天啊那群畜生，他们背叛了血神，背叛了帝国，背叛了所有人！”谢夏尔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艾弥亚那么想着，瞥了一眼阵后那些同样被这股气势感染到的民夫们，他们晃树的晃树，扬尘的扬尘，还有的则在大力摇动旗帜。

    他居然愣住了。

    伦纳德恍惚间觉得仿佛敌将正站在面前嘲弄自己。

    这是最后的信号。艾弥亚最后深吸了口气，将旗帜重重挥落。

    那一刻，伦纳德灵光乍现。他想起了自己所钟爱的诗集中的一句话——“谎言与真相交织……”

    卡赛利亚本阵中，看到火焰十字架升起全程的伦纳德惊异地自语道：“十字军？”

    那现在他们树立起火焰十字架到底是干什么？

    这是一群恶魔……

    兵败如山倒，非人力所能扭转，哪怕是血族也不行。

    他记得之前自己从没有得到关于沙尘暴叛军与十字教关系的报告，无论是前线传来的战报还是眼线探子传来的密文。最多只是有人提到沙尘暴叛军吞并了一支打着十字教旗号的土匪罢了。若说是沙尘暴军团被这些十字教土匪残余人员蛊惑了，那也不该一点前兆也没有。

    那个咧嘴笑的士兵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失态地口水沿着嘴角留下了，他揪着倒地骑士的头发，拿出不算锋利的短刀抵在他喉咙，恶狠狠地切割起来。

    也许他们真的成了为宗教而战的十字军，也许真的是因为机缘巧合使自己看不出一丝端倪吧，可反观赛灵斯藩与沙尘暴军团勾结一事吧，处处都是预兆，虽然处处都是破绽，可最后居然还真跑出了赛灵斯军。

    “你就算知道有诈又能有什么用？在这种情况下，难道你还能说服你的兵士们么？”

    对，就是这股气势，我们一定能赢！

    “我们的战友流尽鲜血，我们的敌人摇摇欲坠，我们已经奋战了太久！是时候收获我们应有的胜利了！”艾弥亚说着说着自己都兴奋了起来，他涨红了脸，旗子越举越高，狰狞而狂热的笑意一点一点爬上他的脸颊。

    “战士们！我们做到了！昏君与狗官的末日就在眼前，只差我们的最后一击！”艾弥亚扭转过身，把旗帜高高举起，朝身后的士兵们大喊着。

    谎言？真相？

    伦纳德失神地再次看向战场。

    血族骑士看着那人连割带拽将倒地骑士的头拔了下来，周围士兵见状笑得更是疯狂可怖。那人还不满足，他把正鲜血狂流的血族头颅高举在头顶，仰起头张开嘴，竟是用口接住了这血族头颅中流出的鲜血。

    倒地骑士的瞳中，红光如风中残烛般忽闪，他甚至从中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这张脸上的恐惧与悲哀。

    “我们快走吧！快离开这里！”谢夏尔伯爵焦急地说道，一边已经是勒马转身了。

    “杀！杀！杀！”一位杀红眼了的沙尘暴士兵不依不挠地跟上开始后退的敌人，每一次挥刀都大喊一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