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兹本以为第六只鸡要出现了,可事实上,士兵们拉走的是女人。女人在哭喊,基兹听不清,但他很快注意到那是他的女儿。基兹没有抬起头,士兵们每次征粮都要玷污几个女人,然而村民们一次都没有反抗过,今天他家遭了祸,只能怪运气不好。基兹记得他邻居的女儿便是在上一次征粮时被污辱的,事后他的邻居差点没把那位不幸的女孩逼死,即使基兹出面调解,最终女孩还是被家人卖给了人贩子。
趾高气昂的官兵们聚在他们前方,军官扯着嗓子向他们训话,颇有番顾盼自雄、俾睨天下的气势。基兹·卡普腾是灰色牲口的一员,他五十多了,是退役的卡赛利亚军官,世代居住在他脚下的小村庄里。
“额,我有精神分裂症啊,总是以为自己有多重身份,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人,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是另一个人……”瑞卡瓦艰难地说。
“大人,我能为您作战吗?”扎克雷有些激动,“我知道大人是个好人,无论你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希望能帮助大人。”
“我是扎克雷。”扎克雷半跪下来,喊。
看到百姓们还是不愿意交出粮食,军官不悦地大声叫骂,虽然听不真切,可基兹感到他的话语肮脏、暴戾而狭隘,有着没读过书的街头流氓的调调,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当上军官的。
大量的土地、产业被以极低的价格被谢夏尔豪族收购,在他们大挣特挣的同时,数不清百姓在严寒与饥饿中死去。
“我把它们藏了起来,请给我一点时间。”
他没有仔细听军官的话,饥饿让他无法打起精神,另一方面军官的话根本用不着听,他用膝盖想都知道是在催粮。不远处的竖坑旁,士兵照例嬉笑着往坑里铲土,坑里的不幸村民凄惨的求饶声足以令圣像流泪,可在场的士兵和百姓们全部充耳不闻。基兹·卡普腾低垂着头,他和其他平民一样生怕变成杀鸡儆猴里的鸡,他现在只想活下去。
“我选择挑战强者,保护弱者。我知道大人就是那么做的,我希望可以为大人尽一份力。大人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大人叫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停在瑞卡瓦的马边,扎克雷低下头道。
一无所有的饥民们忍无可忍,揭竿而起,他们面对的是当地军队的残酷屠杀,这些由骑士、同骑士带领的军队不仅将反叛者杀死,将他们的家属凌虐至死,更把沿途的其他居民洗了一遍。少数成了气候的起义者落草为寇,占山为王,他们和本地复出或是外地流窜来的强盗团伙一样,都结寨自保并一次又一次抢掠那些还在挣扎着的百姓,只求挨过这个冬天。
“是!长官!”扎克雷站得笔直。想必他这几天帮赛灵斯家族修城墙吃得挺不错,精神满满,毫无以前的虚弱模样。
看着高个子少年走远,戈弗雷凑近瑞卡瓦,问道:“他要是知道我们要去屠村会是什么表情?”
尽管深冬已过,但春天还离得很远。
“也好。”听闻此事时基兹说,“总比呆在村里好,在外头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扎克雷抬起头,坚定地注视着瑞卡瓦的双眼,道:“那我就领导他们前进,让他们变成和我一样的牧羊犬。”
由于卡赛利亚远征带走了很多士兵,谢夏尔军队并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因此他们选择无视这些土匪的存在,只是乖乖固守城池,偶尔出来征个粮。毫无疑问,这片土地陷入了可怕的混乱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