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约西亚的抉择

移话题。

    “那谢洛依呢？”

    男子无言，只是温柔地抚摸女儿的头，表情犹豫。在经过剧烈心理斗争后，他最终下定决心，他把孩子放到妻子的怀里，起身走向山路间的军列旁。

    “奶酪，我从夏丹人身上捡的，味道不错，就是沾了点血……”他拿出一块奶酪三两下掀开包裹它的布，取出一小块塞进嘴里咀嚼，然后把剩下的递给男人。

    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这是啥？”

    “谢谢军爷！”失魂落魄的男人身上重新有了活力，他激烈地反复鞠躬道谢。

    “军爷……”

    “军爷……娃儿饿啊……”一脸疲惫的士兵擦完汗，转过头毫无感情地瞥了他一眼，脚步没有半点停顿。

    “谢……”

    “你看了就知道了。”

    瑞卡瓦又掏出半张馍嗅了嗅后塞给他。

    “不，我按兵不动不是因为我早有预料而是因为我动弹不得。”约西亚苦笑，“支援拉蒂亚还是回援谢洛依，我压根没有做出决定。”

    “是。”男人坚定地点头，发誓说，“我身子骨硬，还能撑一段时间，这些食物我会分给老幼妇孺，这样我们大家都能支撑到目的地。”

    “幸好帝国援军即将赶到，我的压力轻了不少，最近一日务必密切注意乌尔法的动向。一旦有黒可汗退回沃尔纳的消息，立刻通知我。”

    又一次走入办公室向约西亚复命时，瑞卡瓦问：“我们何时离开安鲁铎？无论初林要塞还是拉蒂亚都需要我们的支援，我们总不能一直呆在安鲁铎不走吧？”

    然而约西亚并无放过他的意思：“你为何不说话？”

    “额，可是我不大识字。”

    “……是贵族们有异议，想要回国吗？”

    ……

    “是！”

    “将军……实在是辛苦啊。”瑞卡瓦恭敬地向约西亚鞠躬行礼，说。

    瑞卡瓦敏锐地意识到此事与己有关，当即识趣地闭嘴，不再说话。

    “不可能吧。”瑞卡瓦有些意外，“据我所知将军一向十分果决。”

    瑞卡瓦瞥了眼马下的男人，手提缰绳行出了队伍，然后打开挂在马侧的包袱使劲翻捡。

    “干肉，自己做的，味道还行，就是放久了有点硬，和砖头一样，你且拿去防身。要吃的话记得挂去表面用水浸泡。”

    男人的哀求一而再，再而三地响起，语气越发绝望。其他难民无神地望向他浪费体力的身影，仿佛在同情他的愚蠢。得了吧，丘八们不抢难民已是大幸，还能给你食物？

    瑞卡瓦没说话，又掏出一块肉干递去。

    “啥？”男人有些疑惑。

    在随后的日子里，赛梅联军走过了一个个满目疮痍的村镇，途径了一座座惨遭毁弃的堡垒，去向拉蒂亚。

    “回援谢洛依军事压力不会太大，然而我不好在战事紧要关头抛弃梅尔西斯的盟友，另外，回到谢洛依后满腹怨言的官兵们是否愿意再度随我出国远征就不好说了。为此，我宁愿继续驻守在安鲁铎。”约西亚苦涩地笑了笑。

    “这是我在安鲁铎买的，没吃完，闻味道应该没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