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自娱自乐的守夜人

;“……你看起来累得很啊。算了，你先去休息会吧，第一班我来看。”

    “这日子没法过了。”瑞卡瓦自言自语地穿过打着瞌睡的卫兵们回了厅。

    “好的。”

    “呵呵，没错，抱歉，是我没注意。”

    不知道咳了多久，冷风吹拂，瑞卡瓦好不容易从鼻酸眼晕里缓过来，正待起身，忽然全身没由来的一震，整个人完全僵在原处。

    “那你有几成的把握善终？”

    “……大小姐希望我留我就留，希望我走我就走。”

    “不是很怕。”

    “辛西娅。”

    “咳咳咳，果然提神！咳咳咳！”

    “哦哦，辛西娅。”瑞卡瓦尴尬地扶额，他和奥格塔维娅的侍女团交流不多，这直接导致了他连奥格塔维娅的侍女们的名字都认不全。

    “我总不能让大小姐难过吧……”

    “哦哦。”

    瑞卡瓦的嘴角微微抽搐着，他轻抖衣袖接住滑出的匕首，锋刃朝前递到了朱利尔斯面前。

    “阁下打算让我握着刃拿回匕首么？”瑞卡瓦也微笑。

    “没必要吧……都在你主人面前哭出来了……你哭给谁看啊……”少女冷冷地说。

    “开什么玩笑，朽慢岂敢和国族相提并论。”瑞卡瓦尴尬地笑道，心想：我又没有吸干民女的癖好，怎会和丹泽扯到一块。

    “三成你便敢冒险了？”朱利尔斯微惊。

    二人皆含笑紧盯对方，转动匕首捏住锋刃，动作同步地仿佛镜子的两面。最终，他们同时接过对方的匕首，收纳衣间。

    瑞卡瓦毫无理她的意思，不假思索地起身伸手去够摇铃的锁链。

    侍女不答，只默默收拾了书、灯，跳下石床塞给瑞卡瓦一个鼻烟壶，鞠躬行礼走了。

    即使是瑞卡瓦这样的野人都知道，赛灵斯伯国有五位子爵：权势从大到小依次为曼威盖特、风浮堡、云沉堡、克默尔、西尼肯特，前四家为血族子爵，最后一家为人类同子爵，都是权势极大、不可招惹的存在。其中云沉堡子爵居于谢洛依，西尼肯特子爵居于因斯帕克，风浮堡子爵居于西撒，剩下两个共居赛灵斯。

    “额……道恩？科拉？卡洛儿？”

    “再会了，我是时候回归宴席了。”朱利尔斯无奈地摊手耸肩。

    月华清寒，孤松傲立，瑞卡瓦与朱利尔斯在阴暗的草地间对望，黑夜抹去二人的身影与行踪，亦掩去了二人瞳中隐匿思绪的最后一丝蛛迹。

    “提神的。”辛西娅停步，转身道。

    “等大小姐醒了再说吧。”

    瑞卡瓦看不透朱利尔斯，他料想朱利尔斯也看不透他。只是此地幽静，朱利尔斯即使忽然抽刀捅死瑞卡瓦估计也没人会发现。

    朱利尔斯一脸无奈：“换个说法，你有几成把握功成身退？”

    “小心点用……这玩意挺冲的。”

    “送给你。”朱利尔斯微笑，“既然是朋友，我总得表示表示。谢洛依不兴财帛兴兵甲，想必一把出自赛灵斯宫廷铸师之手的渗银匕首不算寒掺。”

    “你既已知晓，今后又作何打算呢？”朱利尔斯问，“凡事扯上经济仕途就不纯粹了。若大小姐收心了，不玩战争游戏了，他们至多嘲笑你不长眼傍错主。若她真学王国双壁领军征战，随时间推移，你背负的敌视只会越来越重。”

    “有趣，如此说来，你倒是丹泽一般心性。”朱利尔斯笑道。

    “这是啥……”瑞卡瓦心有戚戚焉。

    “……”侍女愣了一下，抬起头望向瑞卡瓦，眼神里写满了无奈。